沐無憂被獵戶妥帖的放入狗窩中,她忐忑地朝婦人的屋子裏瞅,既怕那書生跑了,又怕獵戶捉奸在床,心裏糾結的不得了。
不料,那獵戶先把打好的獵物倒吊在院子裏控血,而後又叼起一根雜草興致盎然地蹲到角落裏修起帶血的箭頭,明明屋裏傳來婦人斷續的咳嗽聲,他卻連問都不問一句。
如果那書生還沒走,怕是再待個把時辰都沒問題。
沐無憂著實替婦人傷心,“咿咿呀呀”朝著獵戶罵了幾句。獵戶看著她若有所思片刻,從牆上掛著的幾條臘肉裏割下一小條,扔了過去:“阿黃,吃!”
沐無憂更生氣了!他寧肯關心一隻狗都不關心老婆!她扭身回了狗窩。“嘭!”一聲把吃飯的空盆子堵在門口,全當是“關門”了。
“哈哈哈!”南疆看著阿黃的一係列行為,被逗的哈哈大笑,忍不住上前蹲在狗窩口,伸一隻手進去,胡亂一頓擼:“出來,小崽子皮癢了!”
蜃海樓忍氣吞聲趕到籬笆牆下,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那高大獵戶像個登徒子一樣圍在狐狸門口伸手進去,而狐狸則在裏麵嘰嘰咕咕叫喚不停。
蜃海樓氣的兩眼翻白,卻還是用最後一絲理智想出了對策。
“啪!”一聲,他變成一隻手掌大的貝殼,通體瑩白,邊緣鋒利如刀,在陽光下寒光一閃,殺氣盎然。
貝殼從籬笆縫隙裏鑽進去,然後“哢吧哢吧”迅速開合扇葉,在狗窩後麵刨了個洞,然後“咻!”地鑽進去了。
“咿呀!”狐狸發出一聲慘叫,嚇得南疆連忙把礙事的飯盆扔開,一把揪住後脖領把“阿黃”拎了出來。
隻見阿黃那破掃帚一樣的尾巴上墜著一個瑩白的大東西,疼的不住搖擺。
不等南疆伸手把那東西抓下來,那東西剛碰上他手背就“哢噠!”一口咬住了他。
“嘿!”南疆疼的原地跳起,狠狠甩手。
明明一個扇貝樣的東西,居然咬合力像野狼一樣凶猛!
等南疆終於將那東西甩到地上,他剛才擼阿黃的右手手掌已經血流如注,他連忙一頭紮進屋子裏。
屋內傳來婦人驚詫的關切聲,不一會兒,婦人出門匆匆取了院裏石桌上一瓶未喝完的酒進了屋,看樣子是幫丈夫處理傷口去了。
直到夜幕低垂,獵戶也沒再出屋,隻有婦人忙前忙後伺候不停,她鬢角散亂,衣衫上還沾著暈倒後蹭上的灰,就這樣來不及收拾的照顧起受傷的丈夫來。
也不知書生這一場捉奸的戲碼到底起了他想要的作用沒,人家夫妻倆不僅沒打起來,反而難得的親密起來了。
沐無憂在自己的狗窩裏惱恨的啃咬著“大貝殼”,任是她口水都糊滿那貝殼了,躲在裏麵的蜃海樓依舊一言不發。
過了會兒,狐狸鬧累了,氣洶洶的說:“兔子呢?拿出來吃了吧。”
提起兔子,蜃海樓就火起:“沒了!”
“沒了?你吃了?”
“我扔了!”
“你一天沒吃飯,夫家給你隻兔子不正好嗎?你扔了幹什麼?”
“哼!我吐納天地靈氣修行,不吃這些汙穢之物!”
“那,不管怎麼說,夫家也是好意,你扔了他的兔子還咬他?你、你、你、瘋啦?”沐無憂氣的又開始打磕巴。
“我還咬你呢!怎不見你委屈?反而替別人委屈?”
“你咬我!”沐無憂更委屈了:“為,為什麼!”
“你這沒良心的!看人拿兔子打發我,你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