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願你唯神偏愛,一切從歡。
寒風凜冽,大步向前的少年身上看不出絲毫,在酒吧狂灌酒水的跡象,目光清明的站在街角望天。
不遠處又是一片混亂的景象,在橫濱這種毫無秩序的城市,片刻的安寧都是稀缺之物,無序的城市變有序需要一個推進的管理者,漫長的角逐過程是最致命的毒藥,腐蝕著旁人深處噩夢之中,你不知道下一個向你招手的是人還是拉你進入深淵的惡鬼。
少年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大片大片人群倒下,砸出一朵又一朵血花,稀碎的發梢掩住了雙眼,風掠過那頭黑發,灰蒙蒙的眸子像秋夜點綴夜空的暗星,眼神裏不摻雜任何情感,卻讓人不由得感到心慌。
他靜默了片刻,抬腳走入昏暗無光的小巷,身體浸沒融入黑暗,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留下半點存在的跡象,也許,他從未真正存在這世上。
遠方破舊的小診所裏,明晃晃的燈照在診所每個角落,發黃的牆麵,充斥著消毒水和發黴味,幾張看著並不是那麼堅固的病床,一些醫用藥物和用具。
剛上位首領沒多久,還在收拾前首領留下的爛攤子的森歐外,這會回到小診所,不知道在忙於處理什麼事物,以至於太過忘我,把自己新收的徒弟拋之腦後。
所以當太宰治再次站在鶴見川躍躍欲試時,不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妨礙他自殺,他就按他所預想的那樣,張開雙臂像一隻靈巧的鳥兒找到歸宿般的墜落水中,水不斷的包裹著他,慢慢有了窒息的感覺,再著進入胸腔,他緩緩睜開眼睛,在水下看著上麵漆黑一片,好似慢慢死去離開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就能解放自己幹涸荒蕪的靈魂,然後緩緩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少年回到家後,沉默的躺在床上,合上雙眼,一塊塊碎片在腦海裏散開,呼救和祈福聲此起彼伏,他木愣的接受著信息,然後等待新的一天的到來,繼續重複著普通人千篇一侓的生活。
“嘛,怎麼還是死不掉!”太宰治清醒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橋岸邊的草地,每次都是這樣,根本不會如願死去,今天的興致一掃而空,隨即拖著濕淋淋的黑色風衣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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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埋沒在教堂外玫瑰叢中的屍塊,我是睜眼凝視別人痛苦與哀求的冷血怪物,我的靈魂與肉體一分為二,我的精神是次元壁上舔磚加厚的瓦塊,無數絲線纏繞在我的脖頸,世人斑駁的血液在地上蜿蜒流淌,我是不祥的病原體,我是個旁觀者,是個徹底腐爛的“人”—我是東雲榆,被賜予代表惡魔姓氏的看客。
支離破碎的軀體,雜亂無章的情緒,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低吼控訴著我的不平,我有能力去救助他人,但我沒能力充當人們心中的救贖者,我想要結束這一切,結束什麼呢?痛苦還是生命,亦是痛苦殘喘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