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正要轉頭看看身後,卻被蒙住了雙眼“別回頭,向前走,後麵有我。”
是琴的聲音,她輕輕推了一把帝淵“去吧,我在,一直在,我相信你。”
帝淵鬼使神差的邁動腳步,意識迷離,披風自動出現,他抬起頭,迎著風邁向了域外的戰場,也邁向了“未來”,揮手轟向鋪天蓋地的域外來犯。
琴的意識與帝淵同步生,同步沉淪。
她坐鎮族內,救死扶傷,鐫刻符文打向域外,以鎮外敵。
但往往事無完美,死沒有,傷殘遍地,她忙不過來,但也不會遲疑,沒有放慢手中的動作,她知道他會帶著喜訊回來,但也明白,“無敵”是多麼的難而時常更迭成某個地方,某個境界無敵,所以她有敗的打算,所以她留了一手,她從萬古歲月前的布局就是為了未來某一天的敗,自然凰也有。
她覺察了敗勢,停下了動作,取出了一把古琴,質樸無華,看向了節節敗退的凰,她搖頭一笑,死,是必經之事,敗又怎麼會缺席。
她斜過古琴,一手扶琴,一手撫琴,她的黑發開始變成了銀白色,隨音律動,身漸化虛無,音律訴說愛意,琴音奪人性命,凰聽見了,他停下了,他回頭望向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無奈一笑,他知道他要和她一起過二人世界了,不再是你追我趕了,無奈的是,死亡。
凰結出六芒星手印,凝聚了周遭星辰之力,裹挾著鳳的琴音化作一幅畫,畫中鳳凰攜手共賞夕陽,同遊星河,與世無爭,一切都是陪襯。
凰的身形也開始化作斑駁星光,追隨早已飄散的鳳的虛無之身。
琴身自動懸於畫上,畫身輕顫俯身琴之下,就這麼一同浮在域外,輕描淡寫的攔下目前一切來犯,兩人天縱之才,隻不過歲月不饒人,命運多舛,英年早逝,還沒到無敵之境,甚至連季逍遙都比他們強上許多。
秘境破滅,琴沉睡虛空,帝淵盤坐虛空,意識沉淪。
“太上忘情道,太上絕情道,皆是太上尊者創下,隻不過忘情的他被絕情的他打敗了,忘情者終能記起情,絕情者方能無情。”
“情道,有情之道,很多人都走的道,或者說,無情亦是一種情,情之極,道之巔,也不過是被命運因果玩弄,時間空間也不過是祂們的木偶。”
季逍遙讀完了旁白,虛空裏響起的是鳳鳴凰嘯,是那一曲鳳求凰,是那副畫隨音律翻動的響聲。
名曰鳳求凰之琴出現,琴弦撥動,兩縷金紅色流光飛入琴和帝淵的天靈蓋內,琴身一顫,空間破滅,兩人回歸現實。
季逍遙默默撤去罩子,一副死皮賴臉樣跑向祈靈“咱們吃飯去吧~”
祈靈鳥都不鳥,自顧自的練功。
夕陽下的臉龐上跳過幾縷秀發,睫毛輕顫,透光的鼻梁上浮現的是忽隱忽現的季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