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看著沉思中的師妹,拿著一杯香氣撲鼻的桂花茶放在梓堅前麵的茶幾上,“不要想了,我們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他們都是鼠目寸光的人,見不得你好罷了。”
梓堅拿著杯子,噸噸噸的喝了起來,然後站起來說道,“師姐,要不,我把我學習的劍術教給你們可好?”
芷若不管梓堅的想法多荒誕,她都覺得她怎樣做肯定是對的,一定得支持她,就是心裏直打鼓,因為自己已經過了那個該勤奮刻苦的年紀了,現在重新開始會不會太難了點。
況且,自己像的像一個老媽子一樣,整天忙東忙西,你非要問到底每天做了什麼,卻隻能用做家務事幾個字就概括了,和師兄弟們那種高談闊論的理想比起來真的是太卑微了。
自己還沒有嫁人,卻做著老媽子該做的事情,每天都非常努力地逼自己做事,像趕牛的人一樣,哪怕偷懶了一會兒,很多事就像螞蟻窩湧出來的螞蟻一樣多到無數,但是每天都做這些瑣碎的事情。
你說容易,確實好像每個小孩子都做得到,你說很艱難,艱難到那些大男人一個個都當起了甩手掌櫃,做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成就感,不像男人一樣,可以用地位,財產,權勢證明現在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
而我日複一日做的事情,即使我做到老,做到死,都好像沒有任何成樣而言,好像什麼都做了,但是還是覺得虛度今生。
還記得梓堅小的時候,自己照顧著她,陪著她,師尊就是時不時才出現一下,師兄弟隻有偶爾有空就拿點小東西逗一下師妹,而自己為了照顧她累死累活的,卻沒人知道,好像我照顧小師妹就是看一下而已,簡單得很。
但是長大的師妹所有的成就,武術都變成師承季森,而我作為照顧者,卻被抹去去了存在,感覺她的成長我未曾未曾參與一樣,我就像那些曆史書消失的女人一樣,我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深深地恐懼,想改變卻無力改變。
而師妹卻像一道光,做了我從來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我每天被這些大大小小的家務事給壓死,完全沒有精力去思考我的人生該怎麼做,我就像在吃一個很惡心的青蛙一樣,一點一點吃掉這些家務事。
我一直以為我隻想嫁個男人相夫教子一生,但是我也一樣不甘心,為什麼我的丈夫可以男兒誌在四方,我隻能守在家裏這片牢籠裏,我明明我也是修仙界的人,為什麼要像普通女人一樣過一生。
為什麼我有野心一點都會被訓斥,我為什麼不能按照自己喜愛的方式過一生,要按照這個世界規定的方式過這一生,我以為我是修仙界的女子,便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但是野心最終被這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勞役磨掉。
我以為我學習了修仙書裏麵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我就可以成為這樣的人。
實際上,我並沒有,而這些書上的女子隻存在於書上罷了,或許有很多這樣的女子,隻不過被抹掉了名字,或許被迫成為誰家的妻子。
相夫教子的歲月裏忘記了自己也想做個出色的女子,而不是出色的妻子。
梓堅看著想得入神的師姐,用手肘撞了一下師姐,芷若回過神來,”師妹,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你說的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覺得大家都要做家務,可能沒什麼時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