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下午,牆上的老式掛鍾嘀嗒嘀嗒,夏日的鳴蟬總是吵得人心煩,刺目的陽光從青蔥的樹葉縫隙中溜出來,又透過玻璃,照在栗子嫩白細膩的臉上,金光閃閃的,栗子似乎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亦或是被陽光照得不太舒服,皺了皺眉,小聲囁嚅了些什麼,調整了一下睡覺姿勢,繼續睡覺了。
講台上,那個古板的老教授依舊滔滔不絕地講著他的課,大部分同學昏昏沉沉的,陽陽手肘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轉動著手中的筆,往窗外看了會,掃了一下鍾表,歎了口氣。
哎……
悶熱的天氣總是使得人們煩躁易睡,難以集中注意力去做點什麼,嘀嗒嘀嗒……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下課了,下課了,終於下課了,栗子,快,走了,晚了待會又搶不上你最愛的糖醋排骨了”
同桌夏陽陽邊收拾東西邊叫栗子。咱們陽陽大美女可是栗子一直以來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兩人都在一個學校,鐵打的姐妹,流水的學校。
栗子嘟囔著抬起頭。
“啊,下課了,居然這麼快就下課了,哎呀,早知道昨天就不熬夜,走陽陽,姐妹帶你搶好吃的去。”
栗子說完拉著陽陽就飛奔下樓。
要知道,明遠大學的糖醋排骨可是非常受歡迎的特色美食,栗子剛來北方就愛上了,枯燥的生活全靠有珍肴苑二樓的糖醋排骨慰籍,疫情期間可幸好有它,才讓我們栗子不至於崩潰,而且它一直都是靠搶的,去晚了一般都沒了
栗子拉著陽陽一路疾跑。
砰!!!!!!“哎呦,誰啊?疼死我了!”
栗子揉揉了撞得有些發麻的鼻子,滿眼淚水的抬頭,一個眉眼極其好看的男孩,身著白色半袖上衣,墨綠色工裝褲,氣質幹淨,修長的手握著一個杯子,此刻在他的白色短袖上,一團褐色的印記十分明顯,栗子撞撒了他的可樂,男孩低頭看著栗子,神色慌張的說,
“同學,你沒事吧,還好嗎?”
栗子怔愣地盯著男孩的臉,緊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淚珠大顆大顆地滴落,男孩慌張的拿出紙巾,慌亂遞給栗子,
“同學,你沒事吧,你別哭啊,對不起對不起,沒事,怎麼了,是不是撞疼你了”
“怎麼了,栗子,撞疼了嗎?”
陽陽看著栗子哭得亂七八糟,抬頭看看是誰
“顧北,是你,你是顧北,你怎麼會來這兒了,誰告訴你的,你憑什麼來這,是不是來找栗子的,如果是想複合我告訴你,有我夏陽陽在,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同學,你………”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叫顧北,我叫宋翎書,抱歉,撞疼了你的朋友,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想事,沒有注意到你朋友,非常抱歉”
“翎書,快點,待會遲了教授非罵死你不可”
宋翎書說完被同行的同學拉著急匆匆的走了。邊走邊回頭說。
“同學,非常抱歉,我現在有些忙,我是物理係的宋翎書,我有空會在校園牆上留言的,麻煩你們加我一下,請你們吃飯,當賠禮道歉”
“不是顧北,居然不是顧北,太像了,簡直太像了,栗子,真的好像啊,我還以為是顧北那個混蛋呢,居然跟那個混蛋這麼像,不行,提到那個滾蛋我就生氣,走走,必須買兩份糖醋排骨才能治愈我的生氣。”
夏陽陽邊說邊想拉著栗子走。
“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我以為…我以為……”
陽光毫無顧忌的烤著,紅彤彤的太陽像個火球耀武揚威地掛在略微泛黃的天空中,沒有一絲涼風,估計有也是燙得人臉發幹生疼的熱風,要不就是裹挾著沙土的狂風,鳥兒也煩躁地在榆樹柳樹樹蔭中亂七八糟地叫著,令人心生煩躁。
栗子怔愣在原地,腳似乎被釘住了一樣,挪動不了分毫,好熟悉的場景,腦中閃過一禎禎的畫麵,同樣的夏季,同樣的男孩同樣的碰撞,隻不過那年的男孩叫顧北,不叫宋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