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姝剛睡下,被過道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惹得心亂,不安的朝身邊呼喚傭人“小雲,小雲”。等半天沒人應答,她摸著床沿緩緩爬起身,穿好鞋往外走。 還沒到門口,就被一股來自腰間的涼意抵著往後退,廂門也被人迅速的反鎖上。
“你……你是誰。”白景姝顫顫巍巍的隨著男人的腳步一直走在牆邊,剛抬頭就嗅到了他衣服上濃烈的異香,那是獵人常用的化骨草。動物一旦沾上,就會四肢酥麻,皮膚潰爛。
來人默不作聲,發現白景姝雙眼纏著紗布,才慢慢放下手裏的刀刃。用手勾住白景姝的脖頸,貼在她耳邊解釋道。“你不要怕,我不傷害你,我就借你這裏躲一下。天亮我……我就……走。”說到這,他已經不剩多少力氣。隻是稍一分神,整個人就沉沉地倒向牆邊。
白景姝也跟著被拽到地下,嚇得連動都不敢動。直到身邊的人慢慢沒了動靜,她才敢悄悄靠上去,想去試探他的鼻息,被死死的扼住手腕。好大的力氣,她根本甩不開。於是趁機狠狠地往他手臂上咬一口,沒想到正好是傷口處,濕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臉。
男人吃痛將她推開,繼續癱軟在地上,手裏緊緊的攥著景姝的一處裙角。月光照在他血淋淋的後背上,那些傷口在海風的吹拂下竟開始慢慢自愈,連同地上的血跡也在慢慢消失。
景姝還沒察覺到什麼異常,隻感覺裙子被人扯著,隱約中突然聽見地上傳來一陣熟悉的鈴鐺聲。那是小雲的鈴鐺!她蹲下身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男人才將鈴鐺遞給她,皸裂的嘴角微微張合著,湊到白景姝身邊說了幾句話。
大約半刻鍾後,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白景姝扶著牆慢慢起身。沒有小雲在身邊,她完全掌控不好方向,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推開門,險些跌入眼前人的懷裏。
是完全不一樣的的氣息。白景姝習慣伸手向前摸,試探性的詢問道“小雲?小雲,是你回來了嗎?”
那達警長看見她伸出來的雙手,就快落在自己胸前,有些不知所措。隻讓身後的女警扶她出去,而他自己則握著手槍貼在門外,十分警惕地往房裏望。
狹窄的房間一覽無餘,除了這個小姑娘之外,已經沒有第二個人。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隻是房間裏始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藥草味,揮散不去。
繼續走進屋裏,敞開的窗邊懸掛著一塊布條,帶有新鮮的血漬,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盯向白景姝。女警心領神會,開始耐心的對景姝解釋道,“小姐,請你放心,我們是泰方警察。你隻需要配合我們回答一些問題就好。你的房間裏有沒有來過奇怪的人?或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白景姝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聽到了一些聲音,有陌生人闖進來,從窗戶那裏翻了出去”。“就,就從那……我聽到了有東西掉進海裏的聲音”她緊張的伸手指著海風吹來的方向,雙手還在止不住的發顫。那達警官盯了她一眼,讓女警向她繼續解釋道“你不用害怕。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傷人案,希望你能回去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警官,我的朋友還沒回來,可以等她回來再讓我們一起去嘛。”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
“她叫小雲。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吃過午飯之後,她就一直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