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一時無語,等大夫來看過開了藥說沒事,宋淵才放下心。
送走了大夫,宋淵沒有離開,坐在她床頭,拿起藥瓶還是絮絮叨叨的說:“這地方一點也不好,沒有止疼藥沒有麻醉劑沒有消炎藥,也不知道這東西管用嗎。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但事出有因,上藥應該不算在裏麵吧?”
“有的是丫頭,不必殿下費心。”江秋月不太委婉的表示這藥不用他親自動手。
宋淵像是沒聽見一樣:“你忍一下,實在疼得厲害我也沒有辦法,專業不對口我還沒來得及學,不然我幫你打回去?”
雖然聽著像是開玩笑,但江秋月總覺得他似乎是認真的,連忙道:“這可使不得,殿下,若是傳出去說您為難長輩,隻怕言官的奏折都能壓死您。”
“我就是說說,到底是你的家事。”宋淵手懸在半空問,“你我夫妻,上個藥沒事吧?”
江秋月不禁啞然失笑:“以我如今的名聲,還怕更差一點嗎?”
“都說了是那些人不對,你一點錯都沒有。”宋淵輕輕的掀開她的衣服,縱使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沒留情麵,但凡放在現代高低得拘留。
這藥碰到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江秋月攥緊床褥,這人心腸軟,她喊兩聲怕是又要心疼了。
“就因為你中了圈套?別是有人公報私仇吧?”宋淵怎麼也不理解,為什麼最後有罪的受害者。
“沒人公報私仇,此事之前他們對我寄予厚望。”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別的,江秋月笑了幾聲,忽的就掉下眼淚了,“此番隻是他們氣我連累了家族,為了撇清幹係,為了顯示她們的公正,為了江府的榮耀罷了。”
“公正個屁。”宋淵忍不住道。
“不過,以後都和我沒關係了。我與他們劃清界限了。”
宋淵動作一滯,輕飄飄的道:“也好,這種親人還不如陌生人,太子府家底厚,以後我養你。”
“殿下不怪我?”江秋月問。
“世事涼薄,如何能怪到你身上?”
江秋月沉默片刻,問道:“殿下為何如此待我?”
“錯不在你,無論誰遭遇了這種事,錯都不在她。”
“若是有其他姑娘也像我這般倒黴,殿下也會如此嗎?”
“當然,這又不是你們的錯。”
到底是與其他人一樣,不過是自己幸運些,剛好被他撞上罷了。
江秋月也不知道自己沒由來的難過是怎麼回事,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之間始於意外,沒有情愛。大抵生了妄念,人就永不知足。
“殿下,你是好人。”江秋月說。
“嗯?怎麼突然給我發好人卡了?”宋淵開玩笑的說,“聽說一般都是告白失敗後才會被發好人卡的。”
“我總不能說你是壞人。”江秋月覺得她快能聽懂宋淵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哈,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