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裏的拳頭從指縫處裂開,一道青色的光從手臂上蔓延過來,我愛羅暴怒的眼睛裏陡然間出現了一絲錯愕,而這微弱的變化卻在他的心底掀起了一股巨浪,一個他未曾預料甚至從不去想象的事情在他眼前忽然間發生了——那五隻靈活的手指瞬間變化的數種手勢,赫然是一種忍術的結印方法......
產生這一想法的那一刻,一股無可抵禦的灼熱感撲麵而來,壓縮聚合的氣流一經點燃,便開始向外瘋狂的擠壓,推推搡搡擁擠不堪,最後終於膨脹到了極限,一切的阻隔和捆縛終於受不住這種每時每刻猶如螳螂蹬腿一樣急促的力道,瞬間分崩離析。
爆炸後的煙塵嫋嫋騰空。但人們仿佛根本未曾聽到那陣轟鳴而暴虐的聲音。直到我愛羅的身體如同拋落深澗的石子一樣沉重的落地,才讓人們才陡然回神聽見了少年憤怒的嗓音:“火遁·千濤!!!”
一陣狂風掠過街頭,並不是怎樣酷寒的季節,但是卻偏偏一陣冷意不自然的從心底冒了出來。於是人們都措手不及似地沉默著。隻在心裏想,“天啊,這是真的嗎?”抑或是“怎麼會這樣?”
良久後我愛羅的通呼聲驚醒了呆滯的勘九郎和手鞠。
手鞠趕忙上前去扶他,一手捉住他的手臂還未等她將他扶起來,一層沙殼粉碎的流到她的手中重新變成了沙礫。
我愛羅何曾被人逼到這種地步。手鞠詫異的想。一隻手卻搭上了她的肩頭,我愛羅借助她的身體想穩住自己的身體,但不小心吐露出來的微弱呻吟分明表示他無法做到,手鞠用肩膀拱住了我愛羅的下腋,撐住了這具搖搖欲墜的身體。然後她清晰的看見那張慘白色的臉和血紅色的眼睛如今色彩完全調換過來了,血液塗紅了龜裂的臉部,而眼睛裏是虛弱的白。空氣摩擦著呼吸腔道發出了沉悶的轟鳴,如同遲暮的野獸因對人世的畸戀而做出的最後掙紮。
即便已經重傷至此,我愛羅的仇恨卻反而因為這種打壓而突破到了另一種層次,他眼裏虛弱的空白裏迅速恢複了刻毒,以退潮的姿態被逼走的它更加強勢的回湧。然而他並非失去了理智,他清晰的記得剛才的短短一瞬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對他做了什麼。
“居然單手.......就能結印!!!”
“!?”勘九郎和手鞠的反應大抵相同,顯然在他們的所見所聞中,這件事是那些讓他們驚歎過的事件當中尤其突出的一件。
在忍者的世界裏存在著眾多的傳奇人物,卻從沒聽說有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是風忍村最厲害的忍者也沒有這樣詭異的能力。
這個家夥可真不是一般人呐.....手鞠的目光在鳴人的身上逡巡往返,眼中頻頻泛出的不知是異彩還是警戒。我愛羅一手推開了她,略有恢複的身體搖搖晃晃、加上背上那個沉重而巨大的器皿——眼看著就像要倒下的樣子,手鞠擔憂的看著他,但少年桀驁倔強的側影讓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