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淩:“大皇子身在戶部竟十分了解其他事,看來傳聞說的沒錯,大皇子博學多才。”
布防圖的存放安置本應是兵部的事情,但平陽布防又牽扯到通敵一事。當時是督查司的人將布防圖拿走,大理寺協助督查司調查。
最後這份布防圖到底在誰的手上這就不為而知。而宋長麟方才卻很明白的說,布防圖存放於庫部司。他一個戶部的人卻如此了解兵部的事情,這間接說明他和兵部私下有往來。
皇帝,最忌諱的就是皇子私下結交大臣,尤其是成年的皇子。
宋長麟不經意間掃了眼殿內眾人的神色,有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一部分事不關己。他收回視線,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該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
說出那句話前他就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他必須這樣做。張雷的這一係統行為打的他措手不及,現場繪製出的布防圖更是驗證了他之前所言,是張棟指使他偷畫布防圖又出賣於南岐。
他隻能說出布防圖存放的位置,說張雷是平陽事發後才看到的布防圖。他既然知道布防圖的位置,那旁人也一定知道。
就算被皇帝懷疑,他也要拉一個人一起。
這時,一名侍衛從外急慌慌地跑了進來,“啟稟陛下,何小姐跪在宮門外,說……”侍衛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宋長麟,沒敢繼續說下去。
這支支吾吾的語氣,以及來人是何珍珍,讓宋長麟的眼皮突突跳個不停。
“說!”昌平帝厲嗬道。
“何小姐說……”侍衛將頭重重磕在地上,不敢起身,硬著頭皮開口:“何小姐說大皇子在府中私藏龍袍……”
私藏龍袍,等同謀逆。
“胡說!”宋長麟再也維持不住他那和善的麵容,直接打斷侍衛所言。
眼下這種情況,昌平帝自然最先關心何珍珍所說私藏龍袍的事情。至於通不通敵,誰通敵,暫時都可以先放一放。
昌平帝一邊召何珍珍進來問話,一邊又派人前去搜查大皇子府。
何珍珍進殿後直直跪了下去,行禮道:“啟稟陛下,臣女前幾日去見大皇子的時候在他的書房中無意間看到了一件衣物上繡著龍紋,因被其他衣物掩蓋所以看的不確切,臣女便認為是看錯了。”
“可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龍紋甚是明確臣女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今日趁著大皇子上朝的時候又去了趟大皇子府,在寢房的衣櫃中發現了那件繡著龍紋的衣物。”
宋長麟震驚地看著何珍珍,似是不敢相信。宋長麟痛心疾首道:“珍珍,為何要這樣做?”
何珍珍強忍著眼中淚水,哽咽道:“大皇子,雖然你我夫妻一體,但我亦是大宋子民,效忠陛下,是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那個人,是我未來的夫君。 ”
何珍珍說完,又拜了下去,“隻求陛下之後賜臣女毒酒一杯,讓臣女隨大皇子而去,成全臣女與大皇子之間的夫妻情分。”
告發大皇子私藏龍袍,有謀逆之心,是因為她是大宋子民,這是身為臣子的本分。服下毒酒,隨宋長麟而去則是因為他們是夫妻,夫妻一體,有難同當。
何珍珍這番話,倒像是篤定了宋長麟一定會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