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些反常。
而且,從來時,她就一直低著頭。
宋長淩走上前去,順著袖子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很是冰涼。
宋長淩運轉內力,為她驅散冷意。
“阿玉,你怎麼了?”
“能不能不要去。”沈懷玉的聲音很小,她不太想阻攔他。
但宋長淩還是聽見了這句話,他明白沈懷玉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她今晚確實很反常,一直低著頭不曾看他。
宋長淩伸手,輕輕抬起沈懷玉的臉,看到了她額頭上還未完全消散的冷汗。
夜晚的院子中一時間隻剩下蛐蛐的叫聲。他們就這樣注視著對方,他們可以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想,她就隻說一次。不能仗著對方的愛,去阻攔他的行動。
不能以愛之名,將人困在原地。
係統一直逼著沈懷玉阻攔宋長淩。她沒有動作,牙齒咬著舌尖企圖分散痛感。
“阿玉,是有人逼你這麼做嗎?”
沈懷玉還是沒有動作,這她沒法回答。
是也不是吧。
當沈懷玉還在係統對抗的時候,在一陣風聲夾雜著蛐蛐聲之中,她聽到宋長淩的話。
他說:“好,那就不去。”
此話一出,沈懷玉瞬間放鬆了下來。
她有許多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先走了。”
臨走前,宋長淩往她手中塞了一樣東西,是一個新的竹哨。
沈懷玉匆匆離去,不敢看竹哨,也不敢看宋長淩。
她得回去,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
鍾清羽正靠在涼亭的柱子,和衛江打賭。賭宋長淩得要多久才能處理完自己的事。
衛江還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下:“我相信主子的自控力,不會耽擱太久。”
“那得看對誰。”鍾清羽眼角帶笑地搖晃著折扇,自律什麼的得分人。
沒一會兒,就見一身黑衣的宋長淩走來。
鍾清羽歎了口氣,“那看來是我輸了。”
鍾清羽正準備往外走時,卻聽見宋長淩說:“衛江,計劃取消,把人召回來。”
邁出去的腳瞬間收了回來,鍾清羽扭頭問道:“你說什麼?”
衛江看了眼宋長淩,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是,主子。”
主打一個聽話,主子說啥就是啥,絕不多問一句。
其實不是。
因為衛江看著鍾清羽臉色不善,於是先溜為敬,以免遭受牽連。
衛江跑的飛快,眨眼間便再也看不見人影。
這下,隻剩下宋長淩和鍾清羽倆人了。
鍾清羽收起折扇,“宋長淩,你在發什麼癲?”
宋長淩:“我有別的打算。”
“宋長淩,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錯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殺他可就難了。”
“大皇子那麼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如果不是這次萬壽宴來了這麼多他國使者魚龍混雜,他趁機渾水摸魚露出了馬腳,之後再想殺他可就難了。”
“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以後就沒有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宋長淩。”
鍾清羽此時生氣的樣子像是一隻炸毛的貓一樣,大聲質問著宋長淩。如果可以,他更想把宋長淩腦袋撬開來看看。
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我知道。”宋長淩道:“辛苦你今晚跑一趟了。”
氣的鍾清羽拂袖離開。
打又打不過,隻能受著。
不辛苦,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