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孩子,顧芷月最近也很不對勁。
顧芷月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特別的敏感,具體表現為每當她從小區門口經過那些聚在一起納涼的大爺大媽們的時候,不管大爺大媽們在說什麼,她都感覺他們是在議論她。甚至有人隻是普通的向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和自己的朋友說話,她就覺得他們是在說她,說她“未婚先孕”,說她“不檢點”、“亂搞”等等。
顧芷月總是快速的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再後來她就慢慢的不太想出門了。
但是當她獨自在家的時候,顧芷月發現自己會想的更多,這個孩子我能忍下傳說中的“十指之痛嗎”,就算生下來這個孩子,她真的能把他教育好嗎?她連自己都管不好。
每當她在電視上的社會與法欄目看到一些人進行各種huang、du、du的行為,顧芷月就會忍不住的想,不會她的孩子以後也這樣吧。如果她的孩子真的這樣她該怎麼辦,每每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有些崩潰。她在網上看到一些男孩子小小年紀就會嫌棄自己的母親,不僅不認可作為家庭主婦的母親在家庭中的付出,還認為自己的媽媽不掙錢,就隻會花錢,就不配買自己喜歡東西······毫無疑問,這種孩子已經變成一把尖銳的刀刺向了生養他的母親。
再後來無論看到的樣的電視節目,看到什麼樣的反派,她都會主動代入自己。顧芷月總會想著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顧芷月很恐懼,她想如果她的孩子真的變成刺向自己的尖刀,變成社會毒瘤,她可能會忍不住殺了他。
顧芷月的肚子不斷變大,她的黑眼圈日益加重,頭發一把把一把把的掉,肚子上開始出現一圈圈的灰色的紋路,肚子附近也都變成黑色,這重重的變化再加上她自己的多思多慮,她的精神顯然有些崩潰了。
顧芷月知道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是抑鬱症,但她是孕婦,不能吃藥,隻能自己調節。
曆三月又一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十分憔悴的顧芷月,她看著自己麵前努力向自己微笑,努力展示自己很好的顧芷月,突然就喉頭一緊,她一把就將顧芷月抱進了懷裏,眼淚止不住的就落了下來,千言萬語最後就彙成一句哽咽的“阿月啊~”
曆三月在休息的這幾天一直陪著顧芷月,顧芷月也努力地展示著自己還好,盡力讓自己表現得開朗一點,但兩個人都知道:不是的,她們都在假裝堅強罷了。
眼看曆三月就要上班了,曆三月卻怎麼也不想走,她真的放不下自己的好友,她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改變顧芷月的話,即使顧芷月把孩子生下來,她也會失去她的好友,不由得她對這個孩子,對孩子的父親產生了一種不知名的厭惡。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顧芷月在省城買的那個房子,她不由得眼前一亮,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