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了。
程沁羽並沒有前身的記憶。
如果現在否認，萬一被知情人打臉，那就真的下不來台了。
目前的困境令她在很多事情上隻能默認。
對於喜不喜歡喝美式，程沁羽默不作聲，忍了下來。
偏白羅柔還要捂嘴笑道：“是麼，那幸好打砸了。這樣沁羽就不用喝自己不喜歡的飲料了。”
程沁羽閉眼，睜眼。
程沁羽定定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靜默之間，宛如暗湧偷藏在海平麵之下，下一秒就將衝破平波。
白羅柔是笑著的，她似乎就在等那下一秒，等程沁羽和以前一樣憋不住脾氣。
白羅柔極其適合當一個漁夫，她充滿了耐性。
她既能耐著性子等傻乎乎的李緋上鉤，也能在旁邊添油加醋等程沁羽上鉤。
觀賞人的失控，於她而言，是一種樂趣。
可惜程沁羽沒有上鉤。
程沁羽閉眼，睜眼，而後隻是傻笑。
白羅柔的眼底微不可見地波動了一下。
“小林總，難得來劇組，我同您彙報一下進度？”王導說。
其實王導早就想插話了，可他不想選擇程沁羽為突破口，這樣會讓白羅柔和林柏誤以為他站在程沁羽那一邊。
王導能一直有戲拍，就是因為自己知道小明的爺爺為什麼能活到100歲，因為小明的爺爺從來不多管閑事。
王導是哪邊都不站，又哪邊都不想得罪。
思來想去，終於趁著個安靜的時間，挑了和林柏有關的事來說。
林柏投資了這部劇，有資格過問這劇的拍攝進度，可林柏這人向來自視甚高，篤信那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手那麼一揮。
“王導不用，我相信你。”
王導隻得幹笑：“嗬嗬嗬嗬嗬謝謝小林總的信任。”
林柏：“最近比較空，會常來看看。畢竟我女朋友和老同學都在這裏。”
“……”程沁羽聽了，心底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受。
林柏瞧不起程沁羽，卻又不想放過程沁羽。
後續就是白羅柔將上衣換了下來，交給了程沁羽，讓程沁羽去洗。
程沁羽抱著衣服，和李緋一起往外麵走。
李緋腹誹：“這都什麼事兒，還要幫她送去幹洗店。再說了，這不也該是劇組的事情麼？”
程沁羽並不讚同，說：“別這麼說，王導其實在幫我。而且我看過地圖了，這條街出去就有一家幹洗店，走兩步路就到了。”
李緋還在嘀咕：“你現在脾氣也太好了……按你以前，可能當場和白羅柔互扯頭發。”
“和白羅柔撕什麼撕，要扯也該扯林柏的頭皮。”
李緋驚恐：“那可不行。”又緩了緩口氣，不解，“不過林柏也很奇怪，他都說了讓咱們識相點，咱們都不去招惹他了，他怎麼還要來片場招惹我們呢。”
程沁羽已經看見了幹洗店的大招牌，她得花高價，搞個急件。
程沁羽一半心思在幹洗店上，一半心思用於回李緋的問題。
程沁羽說：“這就像是一條狗，嫌棄屎，又忍不住湊過去吃一吃那口屎。”
“……”李緋靜默半晌，問，“他要是狗的話，那咱們是什麼？”
程沁羽也靜默了。
實踐證明，一心不能二用，做人得從小一心一意，不然你說了什麼胡話都沒留意。
……
“這裏，這件衣服幹洗，加急，中午就想要拿。《遠赴》劇組。”
“可以。”
幹洗店的人大約經常和劇組的人打交道，接了過來，直接報了一個價。
程沁羽掃碼，收款以後，突然看見了自己的餘額。
程沁羽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林柏說我中獎……”
李緋：“你還提你中獎呢，錢都被揮霍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