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出小區。
“去哪裏？”
程子鈺的臉向後座偏了偏，詢問道。
林婷軒聞言懶懶散散的睜開雙眼，向窗外看去才發覺車子已經行駛出了小區，窗外的車流又逐漸洶湧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我下去打車就行。”
“去哪裏？”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程子鈺堅持道。
林婷軒無奈，隻得報出先前酒店的名字，接著頭靠上椅背，再次閉上了眼睛。
夜晚的城市燈火璀璨，車水馬龍，不時有尖銳的鳴笛聲和汽車駛過的呼嘯聲從林婷軒耳邊劃過，好像永遠不能安靜片刻。
眉頭微微擰出褶皺，林婷軒雖閉著眼睛，卻也隻能閉目養神，毫無睡意。
駕駛座上的程子鈺瞟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騰出一隻手關上了前排大開的窗戶。
車內安靜下來，一片靜寂，林婷軒滿身的燥意稍稍降了下來。
口袋裏的手機很不是時候的嗡嗡作響，林婷軒複又睜開眼睛，忌憚著同在車裏的程子鈺，隱忍著火氣，從口袋裏翻出藍牙耳機連上，接起電話。
“我的親姐啊，我給你發了多少信息你都沒看見啊。”
電話那頭，顧情大嗓門的殺傷力絲毫不遜色於先前車外的雜音。
林婷軒麵無表情的把耳機音量調小了兩個度。
“有事兒？”
那語氣仿佛是在說，如果你沒事給我打電話，我就會馬上宰了你。
“你說你這麼個大美人怎麼就偏長了張嘴呢，真是無趣。”
顧情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貼林婷軒冷臉的生活，並將此歸為生活的一部分。
“哎哎哎......先別掛電話，找你有正經事要說。”
就像這樣，顧情總能在林婷軒的耐心見底時，在穀底蹦噠兩下，又能馬上在她耐心耗盡之時成功蹦上山頂，到目前為止，無一例外，屢試不爽。
“脾氣這麼暴躁，小心沒人要。”
顧情在電話那頭小聲嘟噥著，接著切入正題。
“你最近是不是又隨便攻進人家係統了？”
“嗯？”林婷軒聞言挑起一邊眉毛，從椅背上起來，坐直了身體，疲倦馬上一掃而空，來了興致。
“人家查過來了。”
“哦？”林婷軒語調不由自主的上揚，心裏有些許驚訝，興致更濃。
“誰？”
“我怎麼知道，我在這方麵遠不如你，不過...能查到這兒的人，世界上也就那麼幾個吧，應該好找。”
顧情的聲音一頓，接著語氣有些猶豫的問道。
“要不...你回來趟看看？”
與林婷軒真正交好的朋友都知道，隻要是她掛牌休假，就不會再看一眼工作上的事，鑒於她的易燥的脾氣，也沒幾個人敢開口給她派任務。
這次顧情也是仗著自己與林婷軒過人的親密關係，才鼓足勇氣說了這麼沒底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