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生日快樂!”
秦嶽給俞言的郵箱發送了一條祝福短信,每年的今天他都會這麼做,雖然知道俞言並不一定會收到,或者即使收到了也不會看的。但是秦嶽再也找不到和俞言有關的東西了。俞言離開後的十年,秦嶽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黑暗中,俞言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房間裏安靜的隻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嗡”的一聲,床頭的手機發出沉悶的提示音,俞言平靜的雙眼閃爍了一下,手指不自覺的收緊,她翻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裏。過了一會,俞言輕輕地起身,拿著手機來到窗前,劃開屏幕鎖,看著上麵新郵件的提示。
現在已經是淩晨,遠處的樓房裏隻有零星的燈光,路旁的樹葉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碧綠,暖黃色的路燈一路延伸到遠處,直到與墨色的夜空相接。這城市在幽黑的夜空下竟然給人溫暖的錯覺。
天上並沒有幾顆星星,也或許城市的夜空就是看不見星星的吧。月亮還隻是淺淺的一彎,風吹動著雲彩遮住了月亮。雲層深深淺淺,薄厚不一,映得月亮仿佛躲在麵紗後麵,若隱若現,正如俞言此刻的心情——飄飄蕩蕩,沒有歸處。
俞言握著手機,看著圍繞在路燈下飛舞的飛蛾,一圈圈,一隻隻,不停不息……
“天亮了,你們怎麼辦呢……”
看著不知疲倦,一遍遍衝向路燈的飛蛾,俞言不禁喃喃自語。再次看向手裏的手機,俞言終於點開了郵件。
“言言,生日快樂!”
俞言手指輕輕撫摸著屏幕上的文字,輕輕的笑了。
“秦嶽,怎麼辦,我告訴自己,我不再愛你了,我要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不愛你了,我差點就相信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天亮以後,夢還是要醒的,我們沒有明天了。”
俞言就這樣握著手機,環抱著自己,獨自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不知疲倦的飛蛾。
“又一年了,秦嶽,我們已經分開十年了。”
十年了,俞言34歲了,她就這樣獨自守在黑夜裏,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
“言言姐!”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大捧花歡快的跑向機場門口,一邊跑嘴裏一邊叫喊著,因為跑得太快,躲閃不及就撞向了身邊的人,女孩回過頭甜甜的笑著道歉“對不起,您沒事吧。”不等人回答,女孩又歡快的朝前跑去。
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本就長的甜美靚麗,又這樣招搖的抱著滿懷的鮮花在機場裏大喊大叫,來往的旅人雖然覺得她冒失,但是看見她那歡快的神情,也不由的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在這擁擠的人群裏,竟然還為她讓出了一條通路,人們目送著她跑遠,還要順著她的方向,想看看她口中念念不忘的“言言姐”。
“言言姐!言言姐!我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