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政審這一步，是我沒有想到的，人生有許多可能性，對於畢業學校不高的我來說，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盯著招生簡章的頁麵，回想起高中日子，想起那些走進北師大、北航、天大、川大、清華的同學，我的選擇，可能是他們保底的選擇吧，想到這裏，不僅有些失落。
我將電腦合上，打開那台年久失修的boss房東的音響，順便開了罐啤酒，然後給晨光療養院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瑩秋清脆的響聲。
“天武？怎樣，考得怎樣？”
她開口問我考試得事情。
我將如何麵試如何體檢的事情給她講起來，然後詢問陳瑜。
“最近不太好，她叫我給你說一切都很好，免得你因為這件事情分心，既然已經沒有問題了，我就如實給你說，她的情況愈發嚴重了”。
我長歎一口氣，那種病果然不容易治療好。
讓她接電話吧，我說。
她的意思是，由我代勞，這個你不介意吧，她說她很高興你能考上工作，對此她深信不疑。
上次你走之後，她的父母來過兩次，也知道了你們在交往。
我手心微微出汗，然受呢，我說。
然後他父母沒有說什麼，但很明顯表現出不高興，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有一點注意的是，從探訪室出現的時候，陳瑜眼睛紅紅的，明顯帶著淚痕。
我大概猜到怎麼回事。
過來之後，陳瑜就不太愛說話了，甚至對我也隻是很少的詞語。
恩，等我忙過這段時間，我再來一次晨光療養院，無論如何。
那就好，我想，你們再見一次麵比較好，瑩秋說。
另外，生命樹，每天她都照顧得很好，叫你不要擔心。
麻煩你了，瑩秋。
這種事就不要說了，如果還是朋友得話。
我掛斷電話。
長久的擔心又在心中冒了出來，和一個不正常的人交往，換作別人的父母也是要懷疑交往的動機的，而且還是來自農村的那樣的一個青年，無論怎樣，也入不了他們的法眼吧。
這時媽剛下班回來，看著她疲累的身軀，我有種莫名難過，這種難過就像一張網，把我網住了。
任何時候，當你要選擇情感呀，事業呀，興趣呀這些的時候，這張網就出現了，你想著往前衝的時候，明顯這一張網就拖住你，讓你感覺疲累，時常如此。
入職的消息是在一個月後。
依舊的電話通知，我把這個消息說給了瑩秋，瑩秋轉給了陳瑜。
這樣從報名考試，選擇職位，資格複審，麵試，體檢，政審等一係列繁多的程序之後，我成功入職，在這之前，在大學士，我做個銷售，發過傳單，做過心理谘詢師助理，超市理貨員，桑拿服務員。
當人事部門的科室科長問我的時候，我是這樣和他說的，說這些的時候，是在南吳室辦公大樓二樓的人事處裏。同樣在人事處的還有這個科室的副主任。
科長姓程，是個臉型微胖，個子中等的大概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副主任姓李，瘦高，手上搭著煙。
“你家是哪裏的呀，小劉”主人問我話，這個時候我是站著的，主人坐著問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