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一位戴著綠寶石項鏈的金發少女隻剩下世界的記憶。
耀眼的金發仿佛夕陽下的大海泛起波浪,
深邃的碧眼映滿整個天空的色彩。
白皙的麵頰如牛乳順滑,朱唇是一瓣誤墜的櫻花。
她恰如初綻之花,卻又似未琢之玉。
她嬌柔又堅強,明豔而又幽靜。
她放下了手提箱和淑女傘,靜靜地注視著。等待她開口說話,擔憂驚擾了她的綻放。
她輕輕頷首,行提裙禮:
“隻要客人有意向”
朝露垂落——
“不論身在何處都將前往”
白鳥啾鳴——
“我是自動手記人偶服務”
“薇爾莉特.伊芙加登”
她緩緩起身,純白的裙擺隨風輕揚,就是此刻——
她黯淡了全世界的花朵,卻驚豔了多少人的曆史與回憶?
“老公……少校啊,我們回到萊頓以後就逃走吧,萊頓是錯誤的,好嗎?”
在一處防空洞中,薇爾莉特枕在基爾伯特懷裏蜷縮著身體。這句久遠的“少校”稱呼仿佛把他們帶回了因藤根堡決戰的夜晚。
西伯利亞的寒風依舊無孔不入,外麵戰火混雜著冰雪無章飛揚。
“如果再選一次,我寧願從開始就不與你相認…”基爾伯特用手撫摸著薇爾莉特蒙著白布的雙眼。他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疊滿的冰碴一層層相互推搡著。
聽見這句話,薇爾莉特把臉深深埋入基爾伯特的胸膛。
萊頓進軍西伯利亞,在推進到戰俘營的時候未能預測到生物武器泄漏,導致敵我雙方損失慘重。
薇爾莉特把唯一的防毒麵具塞給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基爾伯特,並且背著他一路逃出戰火一線區域。
最後薇爾莉特精疲力竭,基爾伯特身體扛不住嚴寒,所以找到一處防空洞等待救援。
沒有陽光的早晨去去來來,意識快要崩潰薇爾莉特隻記得一群黑影抬起她,然後……
她摸著熟悉的床鋪,還有身上熟悉的衣服,還再次聽到霍金斯中校的聲音。沒有炮彈的轟鳴,沒有戰士廝殺的怒吼。
“薇爾莉特·伊芙加登,歡迎回家。”
無數次詢問基爾伯特的消息無果,又無數次被霍金斯中校從外麵帶回醫院,最終醫院讓霍金斯把薇爾莉特帶回家裏。
“中校,我想見見我的孩子們。”
薇爾莉特坐在花園中。
霍金斯聞言陷入沉默中。迪托弗裏特早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萊頓,他臨走前給霍金斯留下了一封信:
敬啟:
霍金斯中校,近來戰事焦灼,身體可還安好?
我深知弟弟還有薇爾莉特此戰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我不想孩子們過早知曉事實,這對他們來說太過殘忍。
我會帶他們離開萊頓,去往自由白頭鷹生活。那裏是唯一不會有戰火的地方。
如果他們回來了,就把信給他們看,讓他們來這裏與孩子們團聚。如果他們最終未能回來……就讓孩子們長大後再去祭拜他們吧。
迪托弗裏特·布甘利比亞
……
霍金斯此刻陷入了困局。
“再等等,薇爾莉特,在CH的大家都很想你,他們正在來柏克林的路上。孩子們在萊頓市也很想念你,你眼睛痊愈我會帶你去見他們,不然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他們擔心。”
聞言的薇爾莉特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摔碎手中的茶杯。
“那我的基爾伯特少校呢?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在哪?他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薇爾莉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顫抖著。
“別這樣,薇爾莉特!”霍金斯急忙上去扶著薇爾莉特,防止杯子碎片傷害到她。
“基爾在元首身邊治療,隻是元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得力幹將受傷,所以我才不得已瞞著你…”
聞言的薇爾莉特也慢慢平靜下來。
良久,薇爾莉特帶著歉意起身微微屈膝。
“我失禮了,霍金斯中校…”
“哦……沒事的,我親愛的薇爾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