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煩悶的午後,一堂大課結束後,教室裏學生因下課歡呼的聲音隨著下課鈴聲的結束戛然而止,忙碌的學生短暫的休憩。薛凡如同學們一樣趴在桌上,很快便進入睡夢,此夢悠長,卻又是短暫的課間。
教室裏趴在桌麵沉沉睡去的同學,教室外成群結隊的學生,學校外主幹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城市裏形形色色生活的人,城市外農田裏世間上,種種般般;銀河外宇宙中虛無裏,斑斑點點。
——
賽爾號省,周城。
燥熱的中午,太陽高懸,六月終帶來了夏天的顏色,薛凡眼中一片明亮的黃,站在校門口踮著腳在一群稚嫩的臉龐裏尋找。
薛凡沒有找到,是弟弟先找到了他,即使他在一群都戴著口罩的人群中。
在小賣部門口買了根雪糕,樓下快餐店買兩份飯菜,豆角炒肉、土豆絲是薛凡的最愛也是弟弟的喜歡,兩人在臥室的小桌子上一起吃午飯。
弟弟吃完飯,玩了一會手機便在床上睡覺,薛凡在桌前繼續寫著論文;昏沉沉的午後,鍵盤、鼠標的按鍵聲很像催眠曲,敲擊著按摩著腦袋,“滴滴~滴滴嗒”短暫又急促的鬧鍾讓薛凡腦中一下清醒。
叫醒弟弟,擦擦臉後,送弟弟去上學,回家的路上帶回一個西瓜,對半切開後放進了冰箱。
晚上媽媽會帶著薛凡和弟弟想吃的東西回來,做好飯,一起在小桌子上吃飯,再一起吃冰箱裏的西瓜。
這種溫馨的場麵在兩年之前父親還在時會更溫馨。
兩年前一種從未出現的生物,果核般大小,長著一對肉翼,通體漆黑,攜帶著從未出現的病毒,製造了一場席卷全球的疫情,我們叫它惡蟲;患者發病後幾小時便會陷入昏迷,渾身冰冷持續一月之久,感染者有1\/3再也無法醒來,兩年間全球1\/3的人口相繼感染。
如今疫情在防控下緩和後,周城的中小學依次開課,薛凡依舊不能返回大學,隻能在家裏完成畢業論文。
這是段安靜的時間,安靜的心跳在房間裏回響,安靜的記憶如洶湧澎湃的海浪衝擊模糊的海岸:
記憶裏依舊在那明晃晃的中午,父親站在校門口,戴著口罩,薛凡找到了他,弟弟找到了薛凡。
父親離世的感受,似乎不能形容,是山峰傾倒、河流顛覆,都不及。
幾天後,完成了論文,薛凡給遠方留了消息:
“行道樹還是二十六樓之上通往遠方”
太陽遮蔽眼眸,視線昏黃,他站在頂樓上,直到黑暗將他完全淹沒。
薛凡蜷縮在樓頂閣樓的牆角,沒注意到夜空突然出現的月亮正向著一顆赤紅色的星星靠近。
輕柔的風,牽著月光撒在薛凡麵前,耳邊響起聲音:
“小弟弟,要下雨了哦。”
薛凡大叫臥槽,卻不知一縷暗影,早已攀附在他身上。
“誰,出來,不然削你了。”
“在黑暗中哭泣,你害怕黑暗嗎?害怕嗎?”聲音似乎更近了一些。
薛凡緊張到渾身發顫,摸起了一個斷了的凳子腿,恐懼和憤怒調動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黑色的影子似乎感受到他人的恐懼,就開始興奮,無視皮膚血肉,直接向薛凡的心髒奔去;
薛凡的意識一下子就和身體斷聯,身體軟軟倒下;
意識出現在從未見過的地方,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薛凡麵前,癡癡的笑著。
“你他媽完了。”本打算了結自己的薛凡,也沒管這詭異的空間,看到終於有東西出現,恐懼瞬間被湧上的憤怒按住。
揮舞著拳頭,上前;
“嘭~”一拳幹到靶子一樣的黑影上;發現能打到,薛凡越打越凶。
黑影都懵了,開始是驚訝懵
(´・_・`)!!!,現在是被幹懵了。
“住手,啊、啊,住手,嗚嗚,打死我你出不去也就死了。”黑影似乎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邊挨打,邊求饒。
打累了,薛凡癱坐在泛白的地麵上問到:
“你是什麼東西,這是哪裏?”
“嗚嗚嗚,你不怕,你擱哪哭什麼。”黑影嗚咽著。
“快說,我可以死外邊,不能死這裏。”打到虛脫的薛凡,幹脆躺了下來,上麵也是黑漆漆一片,讓人感到很空闊,地麵則像明亮些的月光平鋪在上,四周也全是死寂的黑暗。
“我是隻月魔,趁著月亮接近畢星,禁錮不穩時從月亮後麵逃脫下來。這裏是心室,你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