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晴空萬裏,樹木鬱鬱蔥蔥,禦花園裏百花爭豔、花香四溢,池中小荷露出尖尖的粉色花苞,小魚兒歡快的擺動著尾巴,清澈池水倒映出禦花園裏忙忙碌碌的宮人們。
趙公公站在禦花園指手畫腳。
“這些都是皇後娘娘最愛的牡丹花,可得細心點,要是弄壞了,當心挨板子。”
宮人們心裏暗罵,嘴上卻回“是。”
趙公公見一嬌俏可愛的宮女走過來,趕忙迎上去訕笑道:“碧橋,昭仁公主了?”
碧橋手端飄香四溢的碧螺春,愛搭不理說:“公主在明華宮同陛下商量大事。”
“喲,”趙公公興致盎然地問:“什麼大事?”
碧橋停下腳步,看了眼趙公公,“還能有什麼大事,當然是婚姻大事了!”
趙公公看著碧橋遠去的身影喃喃:“婚姻大事?莫不是昭仁公主要與謝侍郎定親了?”
…………
春夜星辰點點,月光灑在巍峨的宮城樓,一片朦光讓威嚴肅穆的皇宮神秘而靜謐,遠遠望去,就像籠罩著一層金白月紗,不知殿中人幾何。
明華宮裏,一位身著明黃色龍袍、威嚴霸氣、臉上留著短胡須的中年男人,躺靠在龍榻上假寐。
林公公走到靖德帝麵前,小聲說道:“陛下,昭仁公主來看您了。”
靖德帝聞言睜開眼,身子微微動了動,林公公極有眼色的扶他坐起身。
“讓她進來吧。”
林公公應聲而去,靖德帝抬手整了整衣飾頭冠。
蘇沅卿來到大殿,看著眼前這位威武霸氣的皇帝,她在這個世界的‘父親’,屈膝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自她穿越到大商王朝後,已經漸漸活成了蘇沅卿。
不,不是活成,而就是!
靖德帝喜笑顏開的拍了拍龍榻,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九兒,過來,讓父皇好好看看你,才剛大病初愈,怎得就亂跑了?”
蘇沅卿堪堪反應過來!
她是皇帝第九個女兒,故而皇帝一直叫她‘九兒’。
蘇沅卿走到靖德帝身旁坐下說:“父皇,兒臣有事求您。”
靖德帝寵溺又無奈,“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何事?”
蘇沅卿語出驚人,“兒臣不要謝霄做駙馬!”
靖德帝瞪直了眼,“你之前不是跟謝霄情投意合嗎?!”
“父皇此言差矣,”蘇沅卿振振有詞,“之前的事兒臣都不記得了,”
又嚇唬靖德帝說:“父皇,您可知,兒臣為何突然生了場大病嗎?”
靖德帝問:“為何?”
蘇沅卿胡說八道:“那是因為兒臣跟謝霄八字不合,謝霄是兒臣的不祥之人!”
靖德帝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深思熟慮下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可父皇已經同意將你許配與他,怎能出爾反爾,君無戲言呐。”
蘇沅卿搖了搖他的手,可憐巴巴撒嬌賣萌道:“父皇,兒臣若是嫁給一個八字不合的不祥人,怕是會英年早逝啊!”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靖德帝祈禱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蘇沅卿眼睛光打雷不下雨地說:“父皇,兒臣不想嫁給謝霄,您不能眼睜睜看著兒臣掉入火坑啊!”
靖德帝想起逝去的賢禎先皇後,她膝下無子,隻得了個漂亮的寶貝疙瘩,愛屋及烏,他能不把她寵上天嗎?
“好好好,不嫁,不嫁,別哭了。”
靖德帝暗自慶幸他沒下旨賜婚,否則這孩子指不定鬧成什麼樣了。
蘇沅卿說不哭就不哭,笑嘻嘻道:“謝謝父皇,兒臣知道您最疼我了,兒臣最愛您了。”
靖德帝自知上了當,欲哭無淚,“你呀,就這張嘴甜,”又唉聲歎氣,“誰讓賢禎,就你這麼個寶貝女兒了。”
蘇沅卿似是沒有聽見,抬眸問他:“父皇,您說什麼呢?”
靖德帝想到什麼說:“九兒啊,下月初七就是祭壇大典,你跟父皇一起去祭祀天神。”
“啊?”祭天大典枯燥又乏味,還得站幾個小時……“父皇,兒臣能不去嗎?”
靖德帝不悅了,“祭天禮寓意國家複興、與民同樂,身為皇家子嗣,怎能不去,別人想去,還沒這個恩寵了。”
蘇沅卿撇了撇嘴,要是不去父皇定然不高興,況且還有個大奸臣謝霄對她虎視眈眈!
她便懨懨地道:“兒臣知道了,父皇對兒臣真好。”
靖德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