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許久，商賈卻也沒得到女巫的回應。
回頭看去，就見女巫一人立於原地，緩緩開口道。
“就在剛才，老爺子看到了，那黑暗之中隱隱還有另一個身影。”
商賈盯著女巫的雙眼看了許久，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其他，結果看到的卻還是毫無波瀾的雙眸。
最後商賈也隻能安慰自己道：“沒事，那邊還有兩個半神兜底，再加上我們這邊的一個半神，應該不至於沒辦法解決吧。”
商賈說完便看見女巫終於有所波動的眼眸，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不能這樣，我知道你想保護克拉菈，我也想保護她。但是這畢竟是她逃不過的使命，我們都沒有辦法。”
“她已經很可憐了。”女巫幽幽地冒出一句。
“你還是和剛見麵的時候一樣。”商賈轉身向外，“這世道誰不可憐。可憐的人多了，也就沒多可憐了。走吧，去得晚了又要被鐵匠說了。”
女巫並沒有反駁商賈的話，隻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目光透過窗外，向著遠方望去，此刻的大街上血屍們早已開始大麵積的瘋狂肆虐了。
即便是他們此時還站在大宅子裏也隱約能聽見外麵的動靜。
不過，真要說那血都內此刻最駭人的場景，還是得數那立於所有人頭頂的巨大裂縫。
米婭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殿外傳來的光亮，雖然說她是早有準備，但等到沃爾真的逼宮的時候，米婭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結果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沃爾，就是你的禮物？你是要逼宮嗎。你知道逼宮之後的下場嗎？”
米婭站起身，目光錚錚的注視著立於王座之下的沃爾。
誰都未有料想過，曾經那個在家族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次品”終有一日會威脅到整個血族的生死存亡。
米婭大手一揮，將壓製在所有人頭上的威壓盡數排開，並大聲喊道。
“來人，沃爾·勒森魃試圖謀反，給我卸了他的武裝押下去。”
米婭一說完，黑發的伶天便出現在了沃爾的身後先所有人一步壓製住了沃爾。
沒了壓在身上的壓迫之力，眾人這才緩緩起身，看著米婭在他們麵前露出那把漆黑長鐮。
“諸位可有人願意和朕一起出戰的？”
米婭目光在長老們的麵容上一一掃過。
原本就已經大抵加入白羽陣營的諸位很快便低下腦袋表示服從，其餘的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彼此之中都看見的倒戈的意味，也隻能垂下腦袋表示臣服。
其中特別是近衛軍的統領瑟巴，那頭已經都快埋到胸口處了，甚至還能看見她發抖的身體。
“祂來了，這個瘋子竟然真的把祂喚出來了。”
瑟巴惡狠狠地盯著被伶天製服的沃爾，隱約中她還似乎看見了他嘴角的弧線。
這個瘋子，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夜裏宛如被黑淵吞噬的感覺。
無數的膿皰曾在自己身上形成與破碎，直到她差點將最本初的自己，也在分解與重構之中逐漸迷失。
那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恐懼，雖然在當時並未有過任何情感，但在事後自己卻無法脫離那種恐懼的侵蝕。
而現在他和夏莉雯竟然還企圖讓那真正的神明降臨到這個世界。
這兩個瘋子。
既然逃不掉，那最好就讓所有人都嚐嚐自己曾經的痛苦吧。
一想到這恐懼，敬畏，癲狂無不在她的內心發作，就像是一粒種子此刻終於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