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梵爾尼還是冷靜了下來,重新落座恢複了表麵的平靜:“是因為會發生什麼變故嗎?”
隻是商賈很清楚,梵爾尼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平複心情,他現在越是想表現得克製,那他就越是漏洞百出,接下來隻需要他繼續循循善誘就行。
“當然不是。我是說我拿自己的性命押注,畢竟我自認為能和家族未來對賭的也隻有我這條命了。”
話音剛落,梵爾尼便睜大了眼睛,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雙毒蛇般的狡猾雙眼,嘴角難以抑製地向著兩邊悄悄勾起。
可即便如此,他嘴上卻還是說著:“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這條賤命很值錢嗎?”
商賈像是沒辦法一樣地哀歎一聲:“那就難辦了,畢竟這可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最值錢的東西了。我還以為你會很感興趣的。”
“我若贏了,你得到的就是一飛衝天的功勞,我若輸了,你也大可以自此高枕無憂。你很賺啊。”
商賈的那充滿誘惑的聲音,就像蜂巢中溢出的蜜糖在不斷地誘使著梵爾尼行動。
而聽到商賈那幾乎是明示的暗示,梵爾尼也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女皇的人。我就說以瑪媚的忠誠怎麼會就此罷休,原來是女皇終於要有所行動了嗎。”
可即便梵爾尼知道這其中定是早已布滿了危險的毒針,但他心裏卻還是難以克製蜜糖的誘惑。
就像商賈說的那樣,不管怎麼看,他都不會虧。
隻要商賈不在了,家族裏的一些人就不會再有那些愚蠢的期盼。
如果他這次還能僥幸存活,那也沒事,這碩大的功績足以讓自己從商賈的影子裏脫離出來。
而至於家族最後是否會因此受到一次重創?這誰會在乎。
“好,我答應了。”梵爾尼短暫地思索後便決定不再猶豫,這可是自己為數不多能除掉自己這位親哥哥的機會。
“你應該在來之前就起草好合同了吧。”
“當然。”
商賈輕輕一笑,整個房間的氛圍頃刻間就肉眼可見的黯淡了幾分。
兩人之間的桌子上赫然出現了一漆黑紙張。
別看其表麵看上去和普通的紙張沒什麼區別,但這可是完全由魔力構成的一種魔法。
其中更是有著鎖定本源的力量,一旦在上麵簽署,簽署的雙方就會被強製牽連因果。
算得上是目前人為創造出的最為頂級的魔法之一,而用於簽署這樣的賭約可以說是完全的大材小用,但這也同樣毫無疑問地突出了商賈的自信。
“那麼開始吧。”商賈率先將手指置於黑紙之上。
梵爾尼也是同樣將自己手指放在黑紙上,嘴裏跟著商賈念著同樣的誓詞。
“淵神在上,吾等自願拘此魂以為證,共驅骨肉刻誓言。如有違誓者,將自泯於世,驅逐輪回。”
在兩人念完誓詞後,黑紙燃起了黑火在兩人的手背各自留下一道無法被消除的印記。
商賈望著手背上漸漸隱去的漆黑印記,很是滿意地調侃道:“現在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預祝合作愉快。”
梵爾尼並沒有接過商賈遞來的手掌,隻是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等他走到門口之時,梵爾尼又再次回頭出聲道:“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哥哥。希望這次你也依舊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