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陰沉著一張臉,緩緩直起身子目光與米婭對視道:“我不知道陛下你在說什麼。”
“是嗎。”米婭在桌上撥弄著棱角分明的石頭,明明隻有兩個字的話,聲音卻拖得老長,讓人心裏不自覺緊張地打起了鼓。
“那我身後這位你熟悉嗎?封魔石可是她給我的。猜猜是從哪裏來的?竟然是你母親的房間裏耶,很神奇吧。”
米婭哈哈大笑,越笑她的臉色就越陰沉。
直到最後一柄,漆黑的巨大鐮刀紮進了厚重的圓桌中央。
那一刻,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
那把鐮刀上冰冷的刀麵,就像一麵鏡子倒映著在場每一張臉。
死亡的氣息,從鐮刀出現的那一刻便爬上了在場每個人的脊梁,就像一座大山壓得幾乎沒人再敢隨意亂動,除了白羽。
漸漸地,在這般安靜的房間裏米婭的聲音開始回蕩在每個人的心頭。
她就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用夾雜了些許落寞的語調說著。
“你們每個人都清楚,瑪媚是我的人。我知道你們都想對我下手,我也清楚遲早也有這麼一天,瑪媚也終究難逃你們魔爪。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瑪媚最後竟然會栽在自己女兒的手中,還是我親手送到她身邊的。所以我很痛心啊。”
說著米婭還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那用情之深,咬牙之切,白羽還以為瑪媚已經走了呢。
隻是雖然米婭都拿出那麼多的證據,還都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但誰都清楚米婭拿出的那些東西終究還是有著一個致命的漏洞。
隻有那麼一塊封魔石,終究還是無法致命,甚至當它麵對一個正常人時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影響。
若是強行就此給白羽定罪,還是太過牽強,所以米婭的意圖絕不在此。
白羽望著米婭那副哀怨的哭喪模樣,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陛下是認定我有罪了嗎?想必我此刻即便解釋得再多恐怕也不會有用了吧。”
裝可憐誰不會,明明就是她的說法漏洞百出,這個時候隻要白羽主動退一步,就自然能贏得同情,這才是苦肉計噠。
本來這招是打算留著對付沃爾的,米婭,可別怪我踩著你上位哦。
就在白羽心裏暗喜的時候,就見米婭手帕下露出的嘴角朝著兩邊微微勾起,白羽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隨即米婭一甩手便丟了手帕,露出了她那完全看不出淚痕的白淨小臉。
“既然你如此果斷地放棄了自我辯解,那我也就直說了。這次的血冥祭白羽你可得替你母親好好幹,最好給我幹得風風光光的。”
白羽被米婭的套路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看著米婭向著自己走來,將自己扶起。
“隻要你這次幹好了,以前你那些冒犯我的事我就都既往不咎了。”
等等,我啥時候冒犯過她了。
白羽瞪著米婭的眼睛試圖與其眼神交流,但似乎傳送失敗了。
米婭隻是幫白羽理了理她衣襟,滿臉堆笑著與之前那發怒的神情完全是天差地別。
“這可是我繼位後第一個血冥祭,你一定要好好幹,我看好你。”
說完米婭還朝著白羽眨眨眼,隨後又看向了其他人,特別是在沃爾身上停留了特別久一些。
“諸位都會出力的吧。”
米婭一聲發出,大司祭立刻出聲道:“陛下放心,分內之事。”
“臣等自當竭盡全力。”有大司祭開頭,所有人也自然都齊聲應了下來。
白羽這下才看明白,米婭同樣也是在拉攏人心,即便人心渙散,但她也需要自己不斷付出努力。
而這種努力,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是拉攏她這個“斷”了她左膀右臂的家夥一樣。
不過米婭的想法當真如此簡單嗎?
“沃爾,你也一樣的吧。”隻聽米婭特地點出了沃爾的名字,引得眾人向沃爾看去。
沃爾微微一笑:“當然,我會邀請所有的世界。勢必要向全部世界展示我血族的強盛,向所有人展示我們血族的新星。”
“很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雖然米婭嘴上說著放心,但誰都看見了米婭眼中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