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在距離“紅天空”事件已經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後的某日清晨。
就在這天邊還未亮起,夜晚的寒氣還在彌留之際。
此刻天鵝湖廣場上,便已經烏壓壓地聚集起了一群男女老少。
而在他們中央圍著的,是一座不太正式的祭壇,祭壇上矗立在那的是一位神秘的黑袍人。
隻見那個黑袍人在眾人麵前一陣念念有詞的做法,每個人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偉大的眾神之母啊,請為您可憐的孩子們再次施舍您的慈愛吧。”
一陣簡單的禱告後,每個人都看見了黑袍人拳頭中溢出的聖潔光芒。
眼見黑袍人將拳頭緩緩放下,位於祭壇最近的母親連忙遞出了自己懷中那意外斷臂的幼嬰。
就這樣,在黑袍祭司將拳頭在嬰兒上空緩緩展開,那些散落而出的細微光點也隨即融入了嬰兒嬌小脆弱的身軀。
於是就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嬰兒的小手竟然從斷口處奇跡般地重生了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
那母親一臉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嬰兒新生的幼爪。
那軟乎乎的觸感,以及手中傳來的溫熱,不斷試圖將她的理智淹沒。
告訴著她,她不是在做夢。
這位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心態前來的母親,現在早已被欣喜的情緒衝擊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對著麵前的祭司一個勁地表示著自己無法克製的感激之情。
“謝謝祭司,謝謝祭司大人,謝謝祭司大人的再造之恩。”
“竟然真的治好了,這祭司是有真本事的啊。”
“祭司大人簡直就是我們的在世活佛啊。”
“祭司!”
“祭司!”
得到眾多褒讚之詞的黑袍人,此刻也重新挺直了腰板。
仰起頭環顧著祭台下一個個高舉的手臂,並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他的名字叫做薑文,沒錯正是我們熟知的那位天選打工仔。
遙想不久之前,他還隻是一個和台下這些人一樣是在亂世裏也努力擠著高鐵,每天努力活著的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之一。
而現在他卻同樣成為了被所有人崇拜的英雄。
不,現在的他能做得遠比那些協會的花架子們強太多了。
這一切,都是拜母神所賜!
薑文望著祭台之下越發躁動的一眾普通人們,露出了一臉滿足的笑容。
“這一切都是母神的崇光!”
薑文突如其來的高喊,讓原本熱鬧的廣場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待到他雙臂高舉過頭頂,再次近乎瘋癲地在人群前喊出了那句。
“一切都是母神的恩惠!”
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金日從他背後冉冉升起,宛若神明降世的光輝灑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此時此刻,再沒人能控製住自己心裏的衝動。
他們將化身為那最狂熱的信徒,無數的聲音齊聲高喊。
“母神!母神!”
母神的名諱就如同一顆種子,在這群人心中紮根,發芽。
而在這些人沒注意到的邊緣,一道人影靜悄悄地從這場狂歡之中抽身離開。
最終沒入了街角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消失不見。
……此刻位於協會大廈的頂樓……
“反叛者聯盟的那些家夥最近真是難得安分,這不夜大隊長也終於是有空來我這坐坐了哈。”
喬慶還是老樣子,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但坐在他對麵的夜辰可就沒有他這樣的好心情了。
“你可別笑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那個樸芮會突然放棄對我們的進攻。”
“當然是因為我們的英雄們,個個都驍勇善戰了。”
說罷,喬慶拿起桌頭的一包,抽出一根遞向了夜辰。
“來一根?”
夜辰望著喬慶遞來的煙,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別這樣繃著,來一根放鬆一下。拿著。”
說著喬慶將煙滾到了夜辰身前,同時也不忘為自己點上了一支。
青煙嫋嫋,是愁緒飄飄。
夜辰最終也是輕歎了一聲,舒緩了緊繃的眉宇,撿過煙為自己點上。
他太久沒抽過了,以至於這次再抽還有些不太適應。
“瞧瞧,我就說你繃得太緊。放鬆點,你沒有理由也這麼拚的。”
夜辰聞言白了喬慶一眼,在他眼裏喬慶的笑何嚐不是一副僵硬之態。
“不需要什麼理由,隻要我還是華國一員這就是我該做的。”
“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說出這些話呢。”
明明已經有那麼多人已經選擇了離開。
喬慶靠在椅子上,視線漫無目的地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天空。
天空依舊是蔚藍色的,雲朵也是潔白綿軟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稀疏平常,但是那天空之下又有多少暗流在看不見的地方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