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動作大些,以一力破萬法的方式直接點,隻要讓他們產生自己不僅精通茶藝而且是水平極高的錯覺就好。
於是白羽擦過嘴角的湯水,重新拾起腿上的扇子,一邊把玩一邊繼續幽幽道:“這到底是女皇的意思,還是說,是你的自作主張呢?嗯?”
女仆匍匐地上,她緊貼著地麵的目光能清晰地看見那自己身下的還冒著熱煙的茶水以及滿地的碎渣。
她有些慌張地吞咽了下口水,抬頭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對上的卻是白羽那極其陰沉的臉色。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發不出聲。
緊接著又是一股極其強硬的力量壓著她的腦袋,將其按回了地上。
那細密有如沙礫的碎片紛紛嵌入了女仆的前額,可即便此刻她痛如心絞,她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再惹得眼前這位的不愉快。
“誰允許你抬頭注視我的,這就是皇宮的仆人嗎?下賤的東西,看得我都惡心了。要不把那雙眼睛挖掉吧。”白羽的語氣比起先前似乎更生氣了,不僅生氣而且言語中還多了許多厭棄。
商賈會意,從袖口露出了一把尖銳的刀子,走到那個女仆的麵前。
抬起她的下巴,閃著銀色寒芒的刀尖在女仆的眼前逐漸放大。
恐懼一下子便占據了女仆的整個身軀。
她渾身發抖,滿口求饒,但一直都表現得唯唯諾諾的商賈此刻卻是絲毫不為之所動,繼續逼近著她的眼球。
“等了這麼久我也煩了,沒趣了。看來陛下是不打算見我了,那我也不繼續自討沒趣了。走吧。”白羽連看那女仆一眼的興致都沒有,起身便要走出去。
此刻她已經做出了如此舉動,整個房間裏也沒有人敢起身攔她,隻有伶天悄悄眨巴著眼睛轉過腦袋不願看向商賈的方向。
就在商賈手握的刀尖已經無限迫近那隻放大到極致的瞳孔時,房門卻在這時恰好被人推開了,商賈便當即立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是原先那個領他們過來的侍從,也不知道那人在門口聽了多久。
不過白羽都無所謂對方聽了多少,她隻需要知道這家夥這個時候開門也隻能是來阻止自己的人繼續下毒手,或者也可能是單純不想自己就這樣離開?
白羽藏在扇子下的嘴角不自覺地向兩邊微微翹起,一對好看的眼睛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隨即看向地上的女仆,對她說道:“看來你的運氣還不錯,確實是個有福氣的。你的眼睛就在你的腦袋上多留一陣子吧,下次可別再讓我看見了。”
白羽沒說被她再看見會怎麼樣,但聽她的語氣似乎挺開心的。
是心情轉好了?這麼突然?
侍從現在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這位似乎有點過於喜怒無常了,不好判斷她的目的,但就從她的處事來看,應該是個瘋子。
侍從如此想著就瞧見白羽已經向著自己走來,她步態輕盈地來到自己身邊,用她那好聽的聲音對自己輕輕地說了一句:“帶路吧。”
“誒。”侍從連忙應著,轉頭就要帶著白羽離開前往主殿。
可這還沒走出兩步呢,白羽便又回過頭對著身後補了一句:“哦,對了,我想了想還是最好別有下次了,我這人最見不得什麼髒東西。”
說完她還貼心地示意伶天幫侍從帶上房門,很快房間裏便傳來了一陣嚎叫。
聽到那無法被房門擋住的哀嚎聲,侍從看向白羽的眼神瞬間從小心試探變為了驚恐,兩腿更是打顫地走不動道。
“還等什麼呢?走吧,我們可不能讓女皇等著急了。”
說著白羽先走了一步。
看著白羽那靚麗的背影,侍從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寒。
瘋子,這絕對是個瘋子。
他如此想著卻連一步也不敢停地急忙追上了白羽的腳步,兢兢業業地為她帶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