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環境下,燈光聚集在舞台中央跳著鋼管舞的女人身上。
杏眼翹鼻,長著一張清純臉,卻穿著性感的兔女郎服飾。
身上本就少得可憐的衣物被她緩緩脫下,眼神嫵媚撩人,做著一些暗示的姿態,令在場的某些男人異常興奮,女生則是感到不適。
曾經高高在上的顧家千金小姐,傅家的少奶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今卻淪落為脫衣舞娘,物化自己。
更炸裂的並非如此。
而是台下觀賞之人,便是曾經把她當作公主的“父親”顧誠。
縱使並沒有血緣羈絆,但畢竟當作女兒來養了二十餘年,這般做法,也是讓眾人覺得道德倫理觀念有所欠缺,很難讓人接受。
很難不讓人懷疑,顧誠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讓人接受的特殊癖好。
因為事業上有些牽扯,宋清婉無端被牽扯到這場“鬧劇”中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顧惜柔如今什麼都沒有了,那她也要把顧昭月拖下水!
這場活動是顧誠指使的,而顧惜柔將髒水潑到顧昭月身上。
雖沒有明說,但也雲裏霧裏將眾人混淆視聽。
過度物化女性,這種事一旦傳開,在當今社會,名聲不會好到哪裏去。
嚴重甚至會被扣上傳播淫穢的帽子。
“江總,若是今日合同簽不成了,我就先離開了。”
除了顧昭月,宋清婉不想再和顧家人有太多糾纏。
從前她能給顧家人帶來利益的時候,顧家人千方百計順著她。
現在魚死網破,她算是看清了顧家的真麵目。
“惡心”這兩個字形容得真真切切。
被稱為江總的地中海中年男人眯眼,望著台上,笑得猥瑣,嘴上倒是談論著公事,隻是和這次的合同沒有關係,無心似的。
宋清婉更加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去了,起身,順便打了個電話,找了個業內知名律師,維護女兒的名譽。
“站住!”
“夫人,喬納斯先生讓我們來接您回去。”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在她耳邊響起。
聽到保鏢的聲音,顧誠徹底坐不住,站起身抓住她的胳膊,“什麼夫人?”
見她默不作聲,他提高了音量,“宋清婉!”
宋清婉和喬納斯目前為止並不是合法夫妻,保鏢這麼說,是故意的。
顧昭月一來便是這樣的局麵。
台上熱舞,台下爭吵。
有時候覺得有這樣的親生父親,也是挺無助的。
用兩個字來形容當歸“犯賤”二字莫屬。
在一起時不珍惜,如今佳人再遇良人,卻又平生嫉妒,妄圖挽回。
其實顧昭月也心知肚明。
顧誠不是後悔,是想挽回顏麵。
喬納斯教授背後的家族,龐大神秘,產業遍布全球,當屬歐洲財閥的金字塔頂端。
顧家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若是宋清婉找了個不如顧誠的,或許隻會招來他的鄙夷,之後不了了之。
可偏偏,她找的喬納斯。
若是宋清婉真的嫁進去了,活脫脫讓顧誠成了整個平城上流圈子的笑話,徹底顏麵無存。
大家隻會笑他,有眼無珠。
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顧誠騙過了二十幾歲的宋清婉,卻再也騙不了如今的宋清婉。
隻是他自己掂量不清。
傅雲宸的保鏢井然有序地護在宋清婉身邊,阻隔了她與顧誠。
這可是boss的嶽母大人!
台上的顧惜柔筋疲力盡,拋了個“飛吻”給台下,摘下手套就往後台走去。
剛下階梯,就迎麵碰上了顧昭月。
身材高挑,簡單的黑色風衣,微卷的長發隨意散落,清絕冷豔的臉上隻是略施粉黛,那雙勾魂似的明眸就這麼注視著顧惜柔,仿佛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兩人站在一起,差距顯而易見。
顧昭月隻是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任何波瀾。
這樣反而惹怒了顧惜柔,塗染得豔紅的指甲掐進血肉,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她咬牙切齒,“真巧啊,姐姐。”
“不巧,”顧昭月語氣平淡,“我特意來找的你。”
顧惜柔當然不會覺得這是巧合,因此一點也不意外。
顧昭月纖細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卡,遞到她眼前,雙眸依舊看不出情緒,“這張卡有三百萬,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念在舊情,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