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聽到顧昭月類似於嘲諷的語氣,是她想多了嗎?
在她印象裏,顧昭月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又識大體,各種名流的宴會上也絲毫不怯場,應對自如。
而那個顧惜柔,雖真正出身於名門,骨子裏流淌著顧家和宋家的血脈,可怎麼看都小家子氣。
前段時間法國某集團的高管與華川集團合作的宴會上。
傅延晉竟帶著顧惜柔一起去,可誰知顧惜柔竟笨手笨腳將酒液灑在人家女兒的高級定製禮服上。
道歉又相當的嘴笨,把人家女兒惹惱了,這次合作也算是黃了。
溫瀾那時候就在想,若是顧昭月出場,不僅不會把事情搞砸,或許還能和那個千金小姐私底下交好。
這件事可把她氣得夠嗆,但忌憚於宋家,最後也能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昭月啊,要不我去和你爸媽求求情,讓他們把你接回來吧。”
顧昭月怎麼會猜不出她的心思?
無非就是賣個人情,好讓她念及傅家的恩情。
說到底還是利益問題,顧昭月對於豪門圈的事情早已厭倦。
她現在的學籍已經轉移到這邊,如果現在回國就得讓她放棄學業。
可她怎麼會放棄學業去當一個豪門交際花,成為男人的犧牲品?
顧昭月假意謝過溫瀾的好意,然後婉拒便掛了電話。
現在洛州已是深夜,國內應該還是白天,聽電話那頭的聲音,應該是在參加貴婦茶話會,偶然聽起別人議論起顧昭月。
她還真是不顧別人死活,還好她還在畫畫。
完成課業作業後,她起身清洗了顏料盤,纖長的十指上零星殘餘著群青色,戳了半天還是洗不掉,幹脆作罷。
昏暗的走廊,書房的門縫還透著光。
都這麼晚了,他還沒睡嗎?
她用指骨節輕輕敲了門,聽到傅雲宸的回答後,才緩緩走了進去。
關門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有些清脆。
在見到他的時候她頓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半晌之後才說出一句:“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嗎?”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傅雲宸戲謔道,邪魅的俊臉不懷好意。
顧昭月別過臉,“下流。”
傅雲宸驟然起身,攔腰抱起將她扛在肩上,桌麵上堆疊得整整齊齊的文件被他大手一掃,掉落在光潔的地麵上。
“你!”她嚇得雙手靠後撐在桌麵上,身體不自覺往後傾倒。
此刻顧昭月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兩條白皙筆直的美腿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