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仁這遭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讓Parallel回應惡評、不僅沒有挖出他想要的花邊新聞,反而還激怒了粉絲開始扒他的黑料。
眼見著要越扒越有,畢仁到底也是慫了,生怕網暴到自己身上。
因而接下來在江杉回來之前的所有環節,畢仁都老老實實的按著既定的流程走,再也不敢胡亂作妖。
……
自從讀完黑評之後,顧稚尋也再也沒有主動找林知厭說話。
不過對於顧稚尋這單方麵開啟的冷戰,在嬌嬌大法結束之前,林知厭自然都樂見其成。
所以,二人就像兩條互不幹涉的平行線一樣,始終保持著沉默的距離。
Parallel的其他幾人自然看出來了這兩人表麵風平浪靜下的暗流湧動,但都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完全弄不明白這兩人又是怎麼惹到對方了,因而也就不敢輕易嚐試將這兩條平行線生拉硬拽到一處。
尤其是今天早上還在暗自感慨這倆人關係好轉的祁聽年,現在看著林知厭和顧稚尋一個將腦袋往左轉、一個便將身子往右側,突然覺得自己早上真是高興得太早了。
二人就這樣一南一北、一東一西,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由林知厭主動打破了這種割裂的局麵。
隻因那殺千刀的嬌嬌大法總算是過期了,林知厭也才總算是鬆了口氣,準備去哄一哄某條掛臉得真的很明顯的傻狗。
林知厭長腿一邁,徑自越過洛星與蘇嶼安,朝著那餘光瞟見他過來後便故意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的顧稚尋走去,目標明確。
“我們還有一張晚餐邀請函沒用。”
林知厭嗓音淡淡道。
聞聲,顧稚尋不禁眉頭一挑,隻覺得原本憋著悶氣的心髒,在此刻聽到林知厭來主動找他說話後就如同氣球被戳破了一個小孔一樣。
不過,饒是顧稚尋神已然有所鬆動,他卻是仍然假裝沒聽見似的,依舊自顧自地眺望著遠處海岸線的風景。
見狀,林知厭沒有選擇再向前一步直接逼至顧稚尋的麵前,而是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顧稚尋。”
林知厭低聲地叫著他的名字,好聽的嗓音就如同那春日裏冰雪融化時滴落的水聲一般清冽。
顧稚尋感受到衣角被人拉住後,再聽到林知厭這樣叫他的名字,不由得喉結一滾,隨後整理了一下表情,插著兜,故作漫不經心地轉回身來。
“喲~是知厭哥哥啊~”
顧稚尋微微俯下身,嘴角噙著抹戲謔的笑,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知厭。
“不好意思,因為太久沒聽到知厭哥哥的聲音了,所以我剛剛都沒反應過來,實在是受寵若驚呢~”
林知厭:……
果然,顧稚尋這狗,不陰陽、不成活。
林知厭默默腹誹著。
“怎麼著,你是想把這邀請函五折賣給節目組回血嗎?”
顧稚尋懶聲道,抬起身,頓了頓,仿若隻是不經意的隨口調笑一般,眉目間有些痞氣。
“還是說,知厭哥哥你是想約我去用掉這張邀請函……”
“今晚?”
顧稚尋特意將時間節點單獨補充在最後,林知厭自然聽得出這狗話裏話外又在點他。
的確,林知厭覺得他如果是顧稚尋,有一個人一開始對他愛搭不理、結果又在同一天裏“性情大變”,他也會和顧稚尋一樣覺得荒謬可笑。
隻是無奈,林知厭就算再怎樣理解這種荒謬可笑,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完成這場荒謬可笑。
“對,我想約你,今晚。”
林知厭麵不改色,寒星似的眼睛裏似乎清晰地裝滿了顧稚尋。
“所以,你同意嗎。”
聽到林知厭的話,顧稚尋不禁眸光一頓。
有一說一,顧稚尋雖然表麵上看似是給出了林知厭兩個選項,但是他其實早已經在心中篤定了林知厭隻會有第一個答案。
畢竟,他原以為,就算這張邀請函被貶值到隻能和節目組折算成一張島幣,林知厭最終也會寧願將這張邀請函賤賣給節目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主動開口約他吃這個雙人晚餐。
顧稚尋目光沉沉地盯著林知厭,倏然,勾了勾唇,一對精致飽滿的臥蠶便因此玩味地掛在眼底,為那份深邃的眉眼添了分帶著少年氣的頑劣。
鏡頭無聲地將角落中的二人放大。
在萬眾矚目中,隻見顧稚尋毫不退卻、直勾勾地盯著林知厭。
一字一字慢聲道。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