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莧嘴上說得軟,心頭卻氣得很,‘真是閑的,本座幹什麼要給你解毒,這轉臉就不認了!’
荀理又仔細打量了紫莧一番,一件綠布衣衫,一臉的莖葉也就能看出個臉型和大致五官,手上也是莖莖繞繞。
不仔細看,隻以為是草。的確是堪堪化形的樣子,而且妖氣並不強。
他左右看看,沒有看到其他妖精,沒有看到媳婦趙棉,也沒有感知到其他妖氣。
‘怎麼還不放手!’紫莧見他不疾不徐又不放手的模樣,越發有些氣惱。
沒等到荀理放手,又聽得荀理問,“那你家在何處?姓甚名誰?”
他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仙君,我就是一株雜草,四海八荒皆可為家,至於姓名,我……我還沒想好呢!”
紫莧這一通回答就跟沒答似的。
她當然不可能跟荀理說悠雲花海和北墉境,至於姓名嘛,她當然還沒想好要化什麼名。
好在這話到了荀理那裏也說得過,一株草自然是哪都能去,堪堪化形,沒姓名也不奇怪。
這麼一想荀理鬆開頭發,卻仍未放開她的手。
紫莧摸摸頭皮,見服軟有一絲絲用,縱使萬般不願,也收起了強硬的姿態,裝起柔弱:“仙君,您放手行嗎?本妖好不容易聚形,妖體尚弱,委實受不住您的純仙之氣,你看我的葉子都掉了不少!”
一邊可憐兮兮的說著,一邊用左手指著落在周圍的新鮮葉片。
順著手指的方向,荀理的確看到了散落的一些手掌心大小的橢圓形葉片,葉脈清晰,很有生機的樣子。
他仍沒放,又問起:“你來此之時可有看到一位青白衣衫的女子?”
荀理有些恍惚,他不太記得自己為何會睡著,隻記得明明在和媳婦說話。
這問題,別人不知道,紫莧清楚得很,果斷道:“沒有,我來時,除了你,再沒其他人了,連隻蒼蠅都沒有。”
這次可都是大實話!
“哦!”荀理眼眸一黯終於鬆開了手。
‘夫君……’趙棉殘念一片心疼。
不過,紫莧可沒時間心疼,甩甩手,心頭鬆了,準備離開。
卻又被荀理抓住,隻不過,這次位置不同。
“哎!”嚇得紫莧喊了出來。
她極為莫名地看看荀理,又低眉看向手腕上,就見金黃杏葉印正盈盈放著微光。
她死死盯著魂印,隻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
感覺頭疼又重了幾分,‘怎麼就偏把這茬給忘了!’
有人歡喜有人苦,荀理顯然是前者。
此刻,他黯淡的眼眸變得炙熱,一雙星目蘊著細細碎碎的光,裏麵滿是驚喜,便是瑩白的肌膚也透著欣喜的光。滿腦子也都是找著媳婦托世的歡喜,喜得好似心頭放了幾百捆煙花,那叫一個燦爛。
這下發覺原來自己確實有所圖謀。
自他醒來就一直在找尋,找了五年的人總算找到了,暗道,‘昨晚才見到棉兒的化形,沒想到今天就見著她的托世,想來定是棉兒引她來得!’
他越想越激動,來了一句:“終於找到你了,以後就跟著本仙,我帶你回家!”
這跟方才冷漠心狠的仙君完全判若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