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寫在前麵(1 / 2)

打開電腦,想著來寫點什麼,但總是寫不過幾行就又清除沒有思緒;合上電腦,腦子裏又是思緒萬千,想著該記錄些什麼,比如此刻的心情,此刻的所見所聞所想。

即便我現在並不想去聽到什麼並不想去見到什麼。然而總歸不能夠把自己關進黑房子裏總歸不能把自己關進一個隔音房。又或許即便是黑房子,我依舊能看到黑色,又或許即便是隔音房,我依然能聽到虛無在耳朵裏回響。

生命真是奇特啊,給了我們雙手雙腳去控製,以為可以憑借這雙手雙腳創造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然而這雙手雙腳又都是由大腦控製,而大腦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否存在通常都隻能由大腦自己去判斷。這是多麼搞笑的事情。就像我們生活中的經曆一樣,似乎無需刻意去回避什麼無需刻意去接受什麼,不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到頭來都不一定會甚至一定不會按照你想要的發展下去。給了雙手卻什麼也握不住,給了雙腳卻哪也去不了,這是注定的。不論過程中是怎樣,結果一定是這樣。生下來的時候帶著母親身體的血絲,走的時候唯一不希望的就是帶著自己和親人的淚水。穿著一襲素衣,握著一個覺得值錢的東西,然後結束所有。

什麼是親人呢?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思考,就像一直在思考什麼是自己一樣。但是始終是沒有固定答案,總是在不斷地隨著故事情節發展而變化。

現在的我正值生命的壯年,35歲,本應該是一個男人最絢爛的時光。然後我卻叼著煙,滿腦子思考的是關於死的事情。死似乎離我還有點距離,如果說死是終點,我現在甚至都看不到終點,隻是意念中有幾次試著觸摸這條黑色的終點線。

容我想想吧。在我即將閉眼的時候,我身邊會有哪些人呢?突然覺得閉眼這個詞用得不太恰當。閉眼似乎並不代表死亡。閉眼可以是睡覺可以是養神甚至是一天當中不定時的眨眼。姑且就用永遠閉眼不再睜開這個說法吧。不管我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刻是否會閉眼,因為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我身邊會有哪些人呢?好像也是不得而知的,隻能去排除一些自己不願意在最後一刻看到的人吧。父母?我當然是不願意看到的,他們生我養我,替我承受了太多,我萬不可讓他們再去承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我曾經送走過我的姑姑,那種心痛是無法形容出來的,沒有眼淚,隻是心跳動一下就便隨著痛,痛到什麼地步是後麵的生命中再也沒有經曆過的。有人說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然而父母的愛你能夠想象有多深呢?無窮吧應該是。妻子?無法確認在我臨走的時候能看到我身邊是有妻子還是沒有。至少我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似乎主要是因為妻子這個詞語所帶來的太多無助,暫且不提,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明白。孩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孩子?他們一定會守在我身邊吧。我如此愛他們以至於不論他們是否愛我。但是想想我如此的愛我的父母,他們也必然會深深的愛我吧。雖然也是不得而知,畢竟我不是他們。但我怎麼可以在他們的麵前倒下呢?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偉岸的永遠不會倒下的大樹,我怎麼忍心讓他們失去依靠呢?即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需要依靠他們。但這種依靠就像我父母對我的依靠一樣,隻是覺得人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在於自己的孩子還活著。罷了,這個事暫且是無法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