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是腦子太久沒用了,需要重啟一下。
我以前好像是個人,現在好像不是人了。
有意識睜開眼睛是在學校,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戶上的照進來,這個人沐浴在陽光裏,此時此刻我應該正坐著看書,從我還沒有放下的書本可以看出,是不是很美好?
但是被麵前幾個女孩破壞了,看起來沒多大,兩個雙馬尾,兩個眼鏡妹還有個麻花辮。她們幾個相當於圍成一個圈站著,耀武揚威地嘰裏呱啦,都可以看見她們牙都掉了幾顆。雖然不怎麼能聽懂,但是從表情上來看挺欠揍的,麻花辮應該是見我不搭話,然後猛地抽出我手中的書,拿在手裏還得意地晃晃。
從餘光中看到,周邊沒什麼人,而另一旁他們也聚集在一坨,是和她們同齡的學生,也在竊竊私語。很奇怪,沒人來幫我。
我微微皺眉,嘴裏生澀的單詞而不由自主吐露出——“Shut up and give It Back”。
很緩慢,聲調也被拉長,聽起來有點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默認以下說的都是英文)
“聽聽,書呆子說‘閉嘴’還有‘把那個還給我’”麻花小丫頭故意夾起嗓子,陰陽怪氣地說話引得同夥哈哈大笑,我注意到其他學生也在偷偷摸摸地笑,用她們一輩子禿頭來打賭,肯定沒憋出什麼好屁。
那就發瘋吧:沙了,沙了,把你們豆沙了!
我突然站起來,一腳把課桌踢翻,她們沒反應過來,被課桌壓倒了三四個,卡在台階上,麻花小丫頭尖叫起來“你怎麼敢這樣,我要告訴老師!”
像是觸電般,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老師——實習老師。
怨種大學生的任務頂崗實習,連夜修改教案,改到淩晨三點半,眼睛一閉一睜,然後過來了……
你媽,猝死會賠錢嗎?
“閉嘴,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欺負別人?!我真是替你們的父母感到丟臉,就是這麼回報你們父母的?……”好像是融合進身體了一般,我說話越說越溜,也不管國外和國內教育有什麼差異,就是哢哢一頓輸出。
五人幫: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水嘩啦啦地掉。
說著正起來勁,就感覺身體越來越輕,不,是自己越來輕。也不是,怎麼說呢?就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慢慢被抽離,我不能說話了,但是“我”又在說話。“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
媽耶,給我CPU幹燒了。
那我是什麼東西?
鬼嗎?這是我是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個想法。
世界對於我,像罩在泡泡裏的天地,我能碰到它們,可是像是隔著厚紗布,很淺,留不下蹤跡。而且,我也不能時常這樣做,因為感覺身體被另一個人操控。
那就擺爛吧,隨波逐流。
有時我能看見一個女生對著鏡子嘰裏咕嚕地在說什麼,有時又陷入無休無止的黑暗中。
直到——看見了霍格沃茨的錄取書上的名字:赫敏·格蘭傑。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所以我是赫敏?不。
此時等在我答複的綠袍子女士麥格教授和恩愛的格蘭傑夫妻二人
“我真傻,真的,”我抬起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猝死會穿越,我不知道哈利波特的世界也會有。我居然穿成赫敏的第二人格 …”
掌握第二門語言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