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坍塌的聲響還在持續,大麵積的土地落入空間裂縫化為虛無,用不了多久,就連呂鶴山他們腳下的這方寸土地也會蕩然無存。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逐漸逼近的坍塌,火鶴依舊沉默著,而呂鶴山也不急,似乎真置生死於度外。
火鶴看著一心求死的呂鶴山,良久才妥協道:“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從那麼幾句話中你就能推斷出這麼多。你猜的沒錯,我雖然知道離開的方法,但僅靠我自己並不能出去,因為現在的我隻是純元體,並非真正的血肉之身。而出去的方法是一道元術,需要借助血肉之身施為。”
“元術?”呂鶴山頓時無語,“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修為被廢,還怎麼能施展元術?”
火鶴聽聞,便解釋道:“雖說你現在沒有靈元,但我乃純元體,加之我是吸收了你的血才出世的,所以我可以存活於你體內,屆時,我就可以借助你的身體施展元術逃出這片空間。”
“沒這麼簡單吧?要是這時候你還想著耍這種陰謀詭計,那大家同歸於盡好了。所以我勸你別再隱瞞。”
呂鶴山一針見血地指出火鶴的小心思,火鶴見狀,也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單純的年輕人,實際上卻有著超乎年齡的老練。隨後它一臉頹然,隻能如實交代:“好吧......其實借助你身體逃出去也是有代價的,逃離的元術是一道天元術,以你曾經凡元境的修為施展,需要獻出一部分壽命!而我,因為要寄生於你體內,所以......所以......”
呂鶴山看著它欲言又止的行為,補充道:“所以我掌握你的生殺大權,對吧?”
火鶴沒再說話,隻是沉默已經替它回答了。
“我明白了,你不信任我,所以你不敢輕易地把命放我手上,而一開始你讓我做你奴隸,就是為了掌握主動權,因為一般人為了能活命,這種要求都會答應。”呂鶴山看著依舊沒說話的火鶴,又補充道:“我能理解你,畢竟沒人想隨隨便便就讓別人掌握自己的生死。但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不會對你動手,因為沒意義。我不是過河拆橋之人。”
火鶴看著呂鶴山,似乎在看他是否欺騙自己。在看出呂鶴山不像是在糊弄它後,火鶴便化為一道紅光,射入呂鶴山體內,緊接著,呂鶴山腦海裏便響起火鶴的聲音:“希望你記住說過的話。時間緊迫,我會借你身體施法,不要反抗。”話音剛落,呂鶴山眼前一黑,意識不斷沉淪,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呂鶴山不由自主地掙紮。突然耳邊又響起火鶴著急的聲音:“不要反抗,你想咱倆都死在這嗎?”
聽聞此言,呂鶴山也就不再掙紮,隻是狀態有點不適應,眼前的一切他都能看到聽到感覺到,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火鶴也不再浪費時間,因為空間裂縫已然逼近,隨即它雙手結印,大喝:“天元術,消弭挪移陣”,緊接著,呂鶴山腳下升起一道耀眼的光柱,在空間裂縫到來前,以差之毫厘的瞬間,包裹著他們消散而去。
......
再次醒來,眼前的光景已不再是蠻荒燥熱的戈壁,四處都是蔥鬱的草地。呂鶴山嚐試活動了下手腳,發現不知何時已重新掌握身體的掌控權,他也才放下心來。以防萬一,他當即查探體內的情況,卻驚訝地發現,先前被摧毀的經脈已完好如初,修為更是突破到凡元五階。但敏銳的呂鶴山還是感到不對勁,一種無法言語的壓抑感始終籠罩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