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昨晚你出去燒水的時候陳盛來過,也是借退燒藥。外麵正下著雪,小胡就算買到藥也上不了山。”
“我沒事,你別擔心,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
岑涼此刻臉色很不好看,沒好氣道,“誰在擔心你,我是怕你燒成腦殘,小於到時候又來找我要人身損害費!”
岑涼嘴上要多毒有多毒,行動卻很實誠。隻見他回到自己的床鋪,將被褥一股腦抱起來,卻意外的看到了被褥下麵的棉衣。
岑涼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氣得他捏緊拳頭,一下將被褥砸在了洛津身上。
“誰稀罕你這樣的關心!你身體很好嗎?很抗凍嗎?有本事你自己別發燒啊!”
“昨晚上我喝的是兩袋感冒靈吧。”
“你是不是根本沒喝!”
“洛津!你這樣有意思嗎?”
洛津躺在床上看著岑涼罵得中氣十足,生龍活虎,淺淺地笑了。
“你還笑!你是不是傻?腦子讓驢踢了?”
岑涼越罵越生氣,但洛津心裏卻是開心的,這至少說明岑涼還在乎他,並不像他說的什麼不做多餘的事。
或許他就快要將這小子哄好了。
洛津做出一副很委屈很難受的表情,開始示弱,“難受。”
岑涼一下子就心軟了,蹙眉走上前將砸在洛津身上的被褥重新理好,洛津瞬間被裹成了一個粽子。
“哎,你去哪兒?”
眼看洛津就要起來跟上去,岑涼回頭狠狠警告,“躺好別動!”
其實,要說岑涼心裏沒有一絲動容,那是假的。不管是腿上的傷藥,還是身上的以及床鋪下的棉衣,全部都是洛津的。
現在想想,那超大號行李箱或許就是給他準備的。
也許,高傲如洛津,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道歉,向他示好。
“哼,那也不行!洛妖孽,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岑涼氣呼呼的心想。
等岑涼再回來,手裏已然是盛滿熱水的水盆和毛巾。
“手放在外麵做什麼?進去!”
看著岑涼奶凶奶凶的模樣,洛津忍不住嘴角上揚。
此時此刻,怕是洛津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溫柔。
岑涼臉悄悄紅了,也說不清是氣得還是因為害羞,“看什麼看!閉上你的狗眼!”
洛津很聽話,立馬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聽到毛巾沾水的聲音,聽到岑涼擔憂的歎氣聲,也能感受到毛巾上徐徐傳來的溫度。
他突然覺得,有岑涼在身邊,真好。
毛巾涼的很快,上麵的水蒸發的更快,岑涼隻能一趟又一趟來回不停的換水換毛巾。
聽著耳旁微微的喘氣聲,洛津仿佛能看到岑涼額頭上的細汗。
在岑涼又一次將毛巾放到洛津額頭上後,手腕突然被抓住了,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扯進了被窩。
“啊!”
洛津隨之睜開眼,果不其然在岑涼額頭上看到了冒出的滴滴細汗,頭發已經被浸濕,一縷縷貼在這小子額頭上。
洛津用手一下一下輕輕擦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