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我夜夜睡不安穩,一到深夜,他就來找我。
他是我們村的教書先生,這事還得從八年前說起。
那時,我隻有10歲,經常一到夜裏,就開始鬧騰,睜著眼,卻雙眼無神。
還不停喊著疼,全身都疼,但就是不知具體是哪裏疼!
村裏人都說,我可能是撞邪了。
爺爺奶奶打算帶我去道觀問問。
當時去了道觀,不巧,聽前來上香的香客們說,仙姑前幾日出去雲遊了,具體雲遊時間,待定。
得此消息,爺爺奶奶隻得帶著我先回來,再另想辦法。
回來的路上,撞見了我們村唯一的一位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非常年輕,看麵相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一年四季,總愛穿著一件純白色長袍,梳著利落的二八油頭短發,展露出俊雅清秀帥氣的臉龐,不怒自威,盡顯霸氣。
與我們村,村民的穿著裝扮,顯的格格不入。
但他穿這身服飾,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非常耐看。
他就是我的老師,他叫張洲。
他玉樹臨風,德才兼備,年輕有為,幾乎是所有,能想到的,好的詞語,用來形容他的行為氣質,都不為過。
是我隻見一眼便喜歡上的男人,更是我小時候勵誌要成為的人。
也是我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嫁的人。
就在那天,他說!
“你這孫女是純陰命格吧,我看她全身上下充滿死氣,這是活不過15歲的征兆。”
說完這句話,他一頓,似乎是在猶豫。
“我勸你,別再浪費時間了,還是早點回去為她準備後事。”
聽張洲這麼說,爺爺立刻就不開心了。
“臭小子,不要以為十裏八鄉就你一位教書先生,就可以亂說話。”
“趁我還能控製住自己,哪來的趕緊滾那去,否則我跟你拚命。”
張洲也不搭腔,隻是多看了我一眼,隨後遠去。
爺爺知道,張洲那孩子,為人一向地道本分,定是看到了什麼,不然也不會亂說。
但他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如果就這麼沒了,真的很難以讓人接受,所以他寧願張洲那孩子是在同他開玩笑。
……
當天回去,爺爺奶奶以為我會和以往一樣。
一到深夜,就會全身疼痛。反反複複無法入睡,說什麼都要讓我先睡,他和奶奶守著我。
當天晚上,我睡著以後,爺爺奶奶也就守了我一宿,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這次,說來也奇怪,直到天亮,我也沒有哭喊鬧騰。
就這樣,爺爺奶奶白天除了做飯,就是輪流休息,一到晚上兩人都守著我。
這一守就是小半個月,這小半個月內,我晚上睡的很踏實,並沒有再鬧騰。
這使的爺爺奶奶麵容更加凝重。
因為像這種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就病的很凶,然後又沒什麼預兆,突然就好了。
如果再有下次,那等待他們的,肯定就是加倍的疼痛甚至是死亡。
這樣的結果,更加讓人心生畏懼,膽戰心驚。
再加上張洲說的那番話,使爺爺奶奶那段日子,因日夜為我操心,頭發白了許多,人也是更加憔悴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