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不成三皇弟當晚沒有單獨與肖小姐見過麵?”
沈遠徴的語氣很冷,看著沈遠諱,一字一句道:“文淵路是出宮的必經之路,兩頭皆有禁軍把守,當日肖小姐不過是替肖將軍向臣弟轉達幾句話,如何就變成了私會?”
“原來是這樣。”沈遠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仍舊一副散漫的模樣:“本宮就說三皇弟連禦前拒婚都敢做,又怎會做出私會這等事情來,看來都是宮人們在亂嚼舌根,明日本宮便處置了他們替三皇弟出氣。”
“如此,臣弟便多謝太子殿下的了。”沈遠徴輕抿著唇,眼神清冷,眼底帶著寒芒,猶如萃滿寒冰的冰雪,冰冷刺骨,讓人不寒而栗:“隻是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理應明辨是非,而不是受人蒙蔽,聽信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
沈遠諱臉上的笑漸漸淡下來:“三皇弟言重了,本宮若是真信了,又豈會在此問你。”
沈遠徴卻並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太子殿下若無其他事,臣弟先走了。”
說完他行禮之後徑直離開。
蘇菀朝沈遠諱行了一禮,跟著沈遠徴離開。
沈遠諱站在那裏,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原本就陰騖的眸子逐漸變得陰狠。
肖玨那老頭是個硬骨頭,他三番兩次的想拉攏他都沒成功,而那肖清芸也是個不知好歹的,太子側妃的位置她不要,偏偏中意沈遠徴。
他沈遠徴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是打過幾場勝仗,有一個得寵的母妃罷了。
父皇寵信他,朝中大臣敬重他,又被封了景王,掌管城中禁軍,可真是風光無限,幾乎將他這個太子都比了下去。
他沈遠諱才是這大夏的太子殿下,是真正的帝王之才,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人擋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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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沈遠徴沒有反應,蘇菀隻好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又喊了一句:“殿下?”
沈遠徴偏頭看過來,漆黑的眼眸倒映著街上璀璨的燈光。
“怎麼了?”
蘇菀仰頭朝他笑,模樣既乖巧又溫柔:“隻是好奇殿下要帶妾身去哪裏?”
“亥時三刻城中會放煙花。”
沈遠徴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蘇菀卻有些驚訝,實在是沈遠徴此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喜歡煙花的人。
“殿下是要去看煙花嗎?”
“嗯。”沈遠徴簡短地應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兩人穿過鬧市,一路往西。
沈遠徴帶蘇菀去的地方是摘星樓,摘星樓是整個京城最高的建築,雖名為摘星樓,實際上外形更像是一座塔,四角屋簷處掛了許多風鈴,隨風清響。
摘星樓的大門落著鎖,鎖上厚厚的一層灰,看來已經很久沒人從這裏出入過似的。
“殿下,這裏落了鎖,我們恐怕無法登樓。”
沈遠徴沒說什麼,右手攬住蘇菀的腰,腳尖輕點,一躍而起,很快便帶著蘇菀到了摘星樓的最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