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羽金礦圖(1 / 1)

七月二十,淅淅瀝瀝的雨點子殘喘了近七天,總算是迎來了天晴的日子。

趙姒儀在銅鏡前細細地抹著胭脂,沛青照著新進的畫本子研究著新鮮的發式,興致勃勃。

雨後的空氣裏彌漫著新鮮的氣味兒,趙姒儀的院子裏又種著好些花草,生氣更濃。

不知幾時,趙姒儀在深藏於櫃中的匣子裏取出了一張圖紙,拿在手中又仔細琢磨了一番,似懂非懂。

“能否苟延殘喘,還真要靠它了?”

趙姒儀笑得嘲諷,又有幾分酣暢淋漓的痛快,她對這暴政的倒台倒是期待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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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烏色的馬車朝著江陵宮駛來,許是材質上好的緣故,一路直到車停,也穩當得很。

江肅珩倚在馬車內,若無其事地擺弄著車中預備著的糕點,分門別類,好不愜意。

江陵宮久不見客,宮外的小太監乍一看見都督府的馬車頓覺手足無措,慌慌張張地向內通報。

“公主,是……是江都督。”順全急得慌不擇路,差些就撞上了趙姒儀,也顧不得禮數,隻越發覺得外頭的那尊大佛來者不善。

這好端端的,都督來江陵宮這被稱為半個冷宮的地方,越想越匪夷所思。

趙姒儀微微點頭,“母妃房中煎著藥,不若你去盯著點。”也算是遣了順全叫他安心。

待到趙姒儀走到宮門前,江肅珩不知幾時已經站在了馬車前,仍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奴才恭候公主已久了。”

趙姒儀暗暗唾了聲,從順全見馬車跑著通報到她自己走到這裏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怎就久等了?

“有勞都督。”

畢竟有求於人,凡事總不能太過計較。趙姒儀細細想著,倒是把自己說服得心曠神怡。

心中思索幾秒的空當,江肅珩已伸出了手在公主麵前,示意她上車。

趙姒儀也不忸怩,堪堪搭上就上了車,唯有那手的冰涼給了她實打實的觸感。

老人常說常年手冷的人心熱,這話在江都督這兒怕是適用不得的。

話說回來,這馬車的構造當真別致,雖在外頭看著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裏頭卻暗藏乾坤。

那一個個小格子裏,怕是裝了上百道機關罷。

趙姒儀看破不說破,視線移到了桌上的點心,蜜餞菱角、魚茸方糕就這麼一塊塊地擺在這兒,倒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

往日宮中太監出宮采買,得勢的宮裏大包小包說是把宮外市場搬來也不為過,可偏偏江陵宮窮的很,買點日常用品已是不易,更妄談這紅火的很的點心了。

江肅珩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哼哼著笑出了聲,臉上掛著難掩的戲謔。

“奴才來的早,公主怕是未能趕得及吃上一口早飯,這糕點也算奴才一片心意了。”

話畢,撚起方糕放到一塊帕子中,遞到趙姒儀手中。

看著這假太監慢條斯理的模樣,趙姒儀想拆穿他的心情此時達到了頂峰。但到底禁不住美食的誘惑,無暇顧及其他,一路上嘴巴都未曾停過。

江肅珩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慢慢地轉換成了訝異,雖說昭和公主確實沒什麼存在感,可總不至於像多年未曾進食一般吧。

馬車停在碧榭亭旁,此時桌上的糕點早已被洗劫一空。

當見到亭時趙姒儀才想起當日字條上所寫的是亭中見麵,也不知道這江都督是來了哪門子的興致,竟還親自前往了。

趙姒儀此時吃飽喝足,也恢複了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當然,亭中無人,江肅珩也已放下了裝出來的恭敬姿態。

“今日我來手中是帶著那份東西的,都督所應我的,可是已經安排妥了?”

“我答應你的自是不會有何差錯。隻是涉及金礦,若此圖為真最好不過,若此圖為假,其所耗費的成本,公主擔不起。”江肅珩的眸中幽深,深不見底,生生讓人有了被恐嚇的感覺。

“若拿假圖糊弄於你,我並不會得到任何好處。我自始至終所求的都是我與母妃能順遂度過此生,至於王朝更迭,隻要不讓我與晉皇室殉葬,又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