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京城,秋夜。
總裁辦,沈知冬正以狼狽姿勢背對男人,她羞恥地扶住辦公桌,公司文件散了一地。
通過月光,可見男人衣冠楚楚,而她長發顫動,眼窩媚紅,緊咬牙關好像在克製什麼。
蔣紹安俯身貼上她脊背,聲音蠱惑:“沈秘書,我有事想通知你。”
秋風從打開的窗子吹進來,令沈知冬露出的肌膚冒起一層雞皮疙瘩,她隱隱猜到男人要說什麼。
“我要結婚了。”
雖早就做好準備,但這一句話還是令沈知冬扶著桌角的指節泛白,心口破了個大窟窿。
她今年二十四歲,二十就跟了他,整四年陪伴,日夜不離,雖隻是秘書卻做滿夫妻的事。
半月前,蔣紹安就安排人布置婚禮現場,身為貼身助理,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他結婚,就意味著這段關係結束。
雖然沒見他跟誰談過戀愛,不過豪門聯姻這事,總是突然又不可違背的。
沈知冬吞下嗓子眼泛起的酸澀,想做些什麼又無能為力。
……
事後,沈知冬拉下裙子,整理好儀容,看向坐在沙發裏抽煙的男人。
總裁辦開著小夜燈,昏黃燈光像層輕紗瀉在他身上,煙霧嫋嫋,像虛幻夢境。
蔣紹安長相端正,清泠泠鏡片下,一雙纖痕刻下的雙眸,溫柔漆黑,令人捉摸不透。
他由著女人打量,輕笑:“沈秘書,這樣看我做什麼?”
沈知冬慢慢走過去,伏在他膝上,不舍問:“我明天辦離職?”
既然關係結束了,她無法裝個沒事人呆在他身邊。
蔣紹安半斂著眸子,說:“不著急,我需要你幫我辦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
蔣紹安執起她的手:“這件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要全心全意去辦。”
“蔣總吩咐的事,我不曾懈怠過。”
他很滿意這個回答,摩挲著女人無名指,說:“去挑一枚結婚戒指,尺寸……跟你差不多。”
沈知冬一頓,半晌才擠出一絲苦笑:“不如我帶著未來的蔣太太去買吧。”
“不行。”蔣紹安湮滅香煙,調整坐姿,靠近她,“我要給她個驚喜。”
沈知冬看著眼前的臉,高挺鼻梁在瘦削臉頰上落下幾何陰影,明明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千裏之外。
她心髒傳來密密麻麻的針紮痛感,還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如此深情。
那個即將嫁給他的女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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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冬開車回到公寓樓下時,車燈照見閨蜜夏夏。
夏夏忽然張開雙臂,攔在車前。
“知冬,你撞死我吧!”夏夏啞著嗓子喊,“反正他也不要我了!”
沈知冬眼皮一跳,不問也知道,夏夏又是受了情傷。
今晚,她們兩個都是情場失意人啊。
停好車,帶夏夏回公寓,從冰箱拿出冰啤酒,訂一份燒烤,兩個為情所困的女人挨著,碰杯。
“他嫌我窮,半月前被富婆包了,我今天才發現聊天記錄!”夏夏紅著眼,“知冬,你跟蔣總為什麼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