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骨良自領了殘軍逃回寨內,一路無話。到了晚上,張骨良剛從失去兄弟的悲痛中緩過神來,便去找尋段文符,想要想一想對策來打敗劉吉軍。此時段文符也是一臉悲痛的呆在寨中,見張骨良前來,段文符也沒有多大的喜悅,隻是隨意地讓張骨良坐下,便又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張骨良見狀,深知此事對大哥的打擊之大,但此時最重要的是破了對麵劉吉軍的攻勢,容不得張骨良為兄弟悲傷,於是張骨良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哥,先不要悲傷了,我們還是想一想該怎麼戰敗劉吉吧。”段文符一聽這話,搖一搖頭,道:“唉,難啊。俗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現在對麵的這個壯漢武力眼見著就比我們高出了許多。何況我們第一仗就大敗而歸,還折了三當家的。你說說這士氣還能再提起來了嗎?”張骨良聽罷,點頭道:“恩,大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這兒倒是有一計能提高士氣,不過......”“不過什麼?”段文符問道。“唉。”張骨良一麵搖頭一麵說道:“不過這樣做風險很大,說不定就會全軍覆沒。”“你是指趁夜劫他們的大營?”段文符不愧為龍捷步軍的副統帥,一下子便猜出了他的意思。張骨良一聽這話,點了點頭,道:“沒錯。如果我們能趁夜劫營,那麼士兵們就會認為跟他們作戰的也隻是普通人,這樣的話我就有信心能帶著他們打敗劉吉。”“你是說你心中已有破敵之計?”段文符追問道。“恩,隻要提起了我軍的士氣,我便可以跟他們拚一次!”張骨良信誓旦旦地說道。“好,那你坐鎮這兒,我帶著一隊人馬趁夜去劫寨!”說著段文符拿起大刀,就要出去叫人劫寨。張骨良見大哥如此衝動,道:“大哥萬萬不可著急,此事我們得計劃著來。”段文符見狀,大喝道:“老二你就是考慮的多,總是猶豫不決。以前我跟郝大哥打天下的時候從來沒這麼墨跡過,不也是照樣得勝嗎?........”不過說著說著段文符卻忽然沒了聲音,張骨良感覺不對,抬頭一看,見段文符蹲在了地上,正掩麵痛哭。見狀張骨良便料到段文符是想起了故去的郝全忠,於是張骨良拍了拍段文符的肩膀,低聲道:“小心啊,老大。山寨還靠著你來打理呢。”段文符“嗯”的一聲,擦幹了眼淚,便自提了武器走了出去。
卻說段文符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召集了所有的頭領嘍囉,自在寨門之內候命。小頭目們見大當家的此次的聲勢如此之大,都搞不懂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見人已到齊,段文符便提起大刀,走到眾人麵前,大喝道:“諸位,後周皇帝柴榮昏庸無能,縱容奸臣當道,卻殺掉了身邊的忠臣。我們本是平民百姓,因不滿後周的暴戾統治,這才嘯聚山林,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現在我們的三當家被門外的那群後周奸賊所殺,難道我們就能這樣忍氣吞聲,縱容他們胡作非為嗎?”“不能!”隻聽下麵一陣怒吼的聲音爆發出來。“好!”段文符見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為了打擊一下敵人的囂張氣焰,也為了給我們死去的三當家的報仇,我決定今晚去劫了那奸賊的營寨,不知誰願與我前往?”本來一群人信誓旦旦的在那裏發誓,一聽見這話,個個就都低下了頭,沉默不語。段文符見狀大怒,喝道:“怎麼?一個個的都慫了?都不敢去拚命?”這時隻聽人群堆裏有個聲音傳了過來:“這不明擺著的嗎。連三當家的都被對麵的那醜漢一下子給折為兩段,更何況我們這些小嘍囉呢?”段文符一聽這話,說道:“好,我明白了。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見眾人都不說話,段文符冷笑一聲,輕聲歎道:“唉,生不逢時,可憐我段文符空有一身本領,也算是身經百戰,到最後卻要把命搭在這兒,不值啊,不值。”就在段文符感歎完畢,想要解散眾人之時,又聽人群中有人喊道:“媽的,大當家的身為頭領都不怕丟命,我們有什麼顏麵在這兒當縮頭烏龜!”段文符急循聲視去,隻見一名大漢,生的膀闊腰圓,麵似镔鐵;闊口大耳,燕頜虎須,頗有當年周幼平的風範。段文符見狀大喜,忙問道:“壯士姓甚名誰?祖籍是何處?”那漢見狀一拱手,道:“在下乃是一介無名小卒,賤名不足掛齒。”段文符一聽這話,哈哈大笑道:“誒,這位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既然你有如此的膽識,那麼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看麵相我能大你幾歲,你就當做哥哥對弟弟的問候,怎麼樣?”“那人一聽也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大當家的果然不同凡響。好,既然您這麼給小弟麵子,那小弟就盛了你這個請。在下乃是廣饒(今山東廣饒)蘇凱迪,表字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