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樓(1 / 2)

唐螢把藏在懷中的響箭遞給喘著粗氣的阿雋,反身打算去查看秋池和小靈的情況。

阿雋跨到門外,首先映入眼簾是回廊,向外延伸的沒有屋簷的部分是一個天台,許多酒肆樂館都會在高處建造這樣的天台,供客人賞月、賞雨,興致盎然時以詩文舞樂相和。

從高處往下看,城裏蜿蜒的主街道燈火輝煌,如同盤旋在臨安城中的一條巨龍。

令他震驚的是,根據目之所及的景象推斷,他們目前所在的地點還在熙春坊裏,距離馬車的起點不過兩條街的距離。

也就是說,馬車在城中行駛半個時辰隻是混淆視聽,為了隱藏賭場真正的所在地,最後還是繞回了熙春坊。

天台下方的樓梯上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屋內的形勢也不容樂觀,阿雋看見唐螢握緊雙拳從裏麵緩緩退出來,退到他邊上,卻沒有催促他趕緊發射響箭。

形勢調轉了,剛才作為人質的管事顯然也想體驗一把挾持別人的滋味,他把匕首抵在小靈的脖頸處,悠哉地說道:“我勸二位還是乖乖束手就擒。”

昏迷的小靈被一個守衛單手架起毫不費力地提到半空,秋池姑娘癱坐在那個守衛腳邊,連連哀求他們放過小靈。

“束手就擒還有活路嗎?是諸位應該懸崖勒馬才是。”阿雋冷笑道。

阿雋手握響箭便已經表明了和衙門的關係,唐螢看到不遠處的夜市街景,也是一驚,雖然她對臨安城不熟悉,周邊在夜晚營業的商鋪也是寥寥,但是這裏地處並不偏僻,看地理位置白天的人流量不會少,所以這座四層小樓在白天的時候應該是以別的正經營生作為偽裝,真正的大生意,在夜晚才開放的賭場則藏於樓內。

“我們仍在熙春坊內,”阿雋輕聲道,“能撐到公子來嗎?”

唐螢咬牙點點頭,對麵前的守衛們說道:“諸位好漢,今日這麼一鬧,不論我們是走是留,賭場指定是難以繼續經營了,你們主家聞風而逃也是遲早的事,何必再為他賣命?不如趁官差未至。作鳥獸散,把底下富戶身上攜帶的錢財瓜分後,再混入夜市行人中還能逃出生天,過些時日,等風頭過去了,再伺機出城即可。”

現在官府的說客都這麼另辟蹊徑了嗎?守衛們的想法有所鬆動。

管事聞言勃然大怒:“休聽妖女花言巧語!樓中貴客掌握臨安經濟命脈,官府豈敢問責?何來官差!此二人攜帶假銀票來此招搖撞騙,誘騙樓中侍女,速速綁了,明日扔出城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電光火石之間,半數守衛仍聽命於管事的差遣,手持長棍向唐螢和阿雋襲來,阿雋拉響響箭,將唐螢護在身後,奪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長棍。

響箭劃破長空,在升空過程中持續地發出尖銳的哨響,附近巡邏的官差紛紛心頭一震,按照平日演習的步驟分出半數支援聲音傳來的方向,留下半數在原地有序地疏散附近的民眾,通報衙門值夜的同僚。

半數守衛本就聽信了唐螢的說辭,心誌不堅,這下更是不再顧及管事的命令,四散奔逃,更有甚者湧到低層的賭場搶奪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