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不大的屋子中兩個炭盆燒的正旺,散逸出來的熱量龐大的洶湧,雖然說很快就會因為外麵的嚴寒而被抵消掉不少,可餘下的熱量,也將屋子中的溫度拔得很高。
劉凱有的感覺,戲誌才心裏同樣存在,隻不過在多番的推敲之下,即便是他也弄不清楚這抹不安到底是來自何處,兩個人安靜的坐著,氣氛有些沉寂。
“會不會是李儒要對我們下手?”皺著眉頭,劉辯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惶惶。
有道是未知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東西,可是這一點在劉凱身上卻很難實現,如今的天下,雖然不少的小的地方都已改變,可是大勢卻依舊如故,在劉凱並沒有怎麼出手幹預的情況下,情知大勢如何的他並不太會將世人眼中的“未知”當作未知。
“不會,城中董卓的那些手下幾乎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但凡有異樣的地方在,很快就會有士卒報與我們知道,李儒雖然調兵連連,卻隻是在整合大軍。”搖搖頭,戲誌才直接否定道。
微微頓了一下後,戲誌才臉上滿是自信的接著道:“不是我自誇,西涼兵雖然精通騎術,李儒若是不設伏的話,我有很多個辦法能夠擺脫他們的追擊,而直至如今也不曾見有西涼兵出城的,這說明李儒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埋伏我們。”
點點頭,劉凱心裏倒是沒來由的稍稍安心了點,事實上以現在的情況,能夠讓劉凱感到忌憚的人還隻有李儒,當然,其實還應該再加上一個賈詡的,隻是一直到現在,劉凱也沒有能打探到有關於其的絲毫消息。
“以主公看來,會不會是截殺?”似乎遲疑了一下,戲誌才略帶著一絲謹慎的再次開口。
“截殺?”眸子縮了一下,劉凱頓時坐直了身體,隨即認真的道:“誌才,說說你的想法。”
“所謂的心血來潮,並非是無端而起,自打主公決定要離開的時候,我這心裏就一直有著一種危機感,仿佛是有什麼危險即將要降臨到我們頭上一樣,而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減淡,反而更加濃鬱了,不瞞主公,這兩天我這心裏總是會莫名的發慌。”
說到這裏,戲誌才伸手在胸口上摸了一下,這才再又緩緩出聲道:“我仔細想過了,雖然說董卓有著對主公下手的實力,可事實上他並沒有與主公對立的緣由,若說是忌憚主公的話,且不論他這忌憚之心到底有沒有轉化成對主公下手的緣由,單隻是李儒就不會這麼短視。”
“主公乃為藩王,腳步注定會被限製,這一點,在之前的四年中就已充分的體現出來了,如果說是當年廣宗城下主公的鋒芒會讓董卓難安的話,說句不好聽的話,如今的董卓,其身份地位已經是主公仰望的存在了,不說主公與其並無仇怨,即便是相互看不對眼,主公為大義而來的這層身份,董卓就不會對主公下手才對,那李儒智計無雙,不可能看不透這一點的。”
劉凱聽了有些沉默,一直以來,他都是將董卓作為現如今他的第一個即將要麵對的敵人,而這卻是基於他明白就在這不久之後就會有諸侯討董的事情發生,可是董卓不會啊,再加上兩個人之間連個直接的衝突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下,董卓又哪裏會傻到給自己增加個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