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小徐在哪啊？孩子都要出生了，他也不在家，有個丈夫樣子嗎？”五十多歲的陳連芳女士嘮嘮叨叨。“媽，他最近特別忙，跟我說了到孩子出生的時候肯定陪我，你別總嘮叨他，他賺錢也是為了我和孩子。再說我出生時爸也沒在家啊！”林素在火爐旁邊織毛衣邊說。小老太太不說話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瓦片上掛著一串串冰錐，還好秋天莊稼豐收，不必為冬天的糧食發愁。陳女士在家裏燒火做飯，她想著女兒懷孕要多吃點有營養的，特意去鎮上買了雞肉和豬肉，今天中午燉了雞，生孩子本就不容易，她希望女兒和外孫都平平安安。
“媽，阿素，我回來了”徐安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陳女士把手放在圍裙上拍了拍，然後急匆匆去開門。這個時候人們都不富裕，家裏的土圍牆和木門還是林父在世的時候的，如今已經非常老舊了。門“嘎吱”一聲打開，徐安遠在門外邊搓著凍僵的手邊跺腳，“快進屋去。”陳女士說，“好嘞，媽。中午吃啥啊？”陳女士關上門，往廚房走去。“快過年了，還天天去工廠，都不知道休息在家陪陪阿素，中午吃雞湯。”陳女士又開始嘮叨了。
“遠哥，上午累嗎？”阿素放下毛衣往徐安遠身邊去，徐安遠把大衣掛在門後忙製止她過來，“阿素，我剛回來身上寒氣重，你懷著孕別過來。這活我都習慣了，不累。倒是你，孩子今天乖不乖，折騰你沒？”他去火爐邊把手烘熱了才牽起妻子的手，坐在椅子上說起今天工作的事。
“阿素，小徐，來吃飯吧。”“媽，你碗裏雞肉咋那麼少，我碗裏多吃不完，你夾點。”林素說“別別，你懷孕呢，補營養，我給媽夾。”徐安遠笑著說。“小徐幾號才放假啊，要春節了，你跟阿素去鎮上買年貨。”“我問過主任了，他說26號，等27號我帶你和阿素去鎮上買年貨。”
生產前一天，“媽，遠哥，你們說孩子叫啥名好啊？”“小名叫阿春好了，明天立春，怎麼樣？”徐安遠說。“挺好的，春天是希望的季節。”陳女士讚同道。
今天天氣不好，從林素被推進產房就開始下雨，現在也沒停的趨勢。“媽，都這麼長時間了，阿素和孩子沒事吧！”徐安遠在產房外擔憂地走來走去。“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生孩子都這樣，別擔心，沒事，別晃來晃去的，晃地我頭暈，坐下來等著。”陳女士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心裏祈禱著女兒母子平安。產房門開了，徐安遠衝上去問妻子怎麼樣，陳女士接過孩子看了看，閉著眼睛很乖巧的小女孩。“母子平安，產婦太勞累在床上休息，你去看看吧。”
“女兒眼睛長得像你，好看。”林素看著嬰兒對徐安遠說。“嘴巴像你，小巧可愛。”徐安遠笑著回道，“我跟媽商量了，阿春出生那天下了一天雨，所謂‘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女兒叫知春怎麼樣？”“挺好的，就知春吧”林素對著嬰兒溫柔地笑著說。
四年過後，“阿春，你今天又幹嘛了？王嬸嬸說你帶王大寶下河了，說了多少遍不要去河邊，怎麼總不聽。”陳女士絮絮叨叨。“姥姥，我說河裏有螃蟹，王大寶說我撒謊，我沒撒謊，所以我帶他去看了，你別生氣，我就在河邊沒下去。”徐知春用手邊給姥姥拍背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