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凱夫婦聽到洋尾村臉色驟變,原本還滔滔不絕侃侃而談,現在夫妻倆跟鋸嘴葫蘆一樣說不出話。
兩個人環顧了一下四周,還好現在病房裏隻有隔壁一個小孩在睡覺,大人都出去打飯去了。
“這...這跟豔豔的病有什麼關係?”鄭菲菲局促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就是!這跟豔豔的病有什麼關係?我們是要給大眾一個警醒,又不是說領養。”曾凱漲紅了臉反問。
“二位不要這麼大反應嘛,做一篇報道,當然要全麵的了解新聞人物的信息。相信大眾在了解豔豔的身世,再看到豔豔如今的遭遇,那肯定是很同情的。”林薇薇沒要把話說白,那意思就是同情心泛濫的大眾不得猛猛捐錢。
曾凱夫婦何等精明的人,當然能明白林薇薇話裏的意思。
“也不是我們不願意說,隻是......”曾凱轉頭看了看曾豔,此時在藥物的作用下,小小的曾豔還在昏睡,胸口微弱的起伏著。
“隻是我們夫妻不想讓別人知道豔豔是領養的,雖然現在豔豔還小,但是總會長大的,到時候讓她知道了,難免,她難受,是吧?”曾凱轉過頭對林薇薇說。
看著曾凱的樣子,林薇薇有一瞬間恍神。也許是吳敏太敏感了?也許曾凱夫婦是真心對這個孩子的呢?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跟她一樣不幸,也許,曾豔是幸運的那一個呢?
“你們放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豔豔,如果你們覺得領養那段不適合報道,那我們也不會報道出來。現在隻是了解曾豔的情況,你們看行嗎?”想了一會,林薇薇還是決定先站在吳敏這邊。
“這......”鄭菲菲為難的看著曾凱,曾凱避開她的眼神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
“行啊林記者,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曾凱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說起曾豔的來曆。
曾凱是搞移動終端的,所以經常要去各個地方跑項目。有一次曾凱搞業務的時候,開車下高速迷路了。巧的是下高速沒一會,車裏信號就不好,手機,導航都沒辦法用了。曾凱隻能打開車燈,沿著道路往前開。
直到大路變窄,平坦的馬路越來越顛簸,曾凱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一個奇怪的村子。
那時候天黑蒙蒙的,村子連一戶亮的燈都沒有。農村人睡的早可以理解,但令曾凱奇怪的是,按理說曾凱這車開在村子裏晃,人睡著了就算了,那村子總會有條狗會叫吧啊?但是,村子安靜的像沒活物一樣,一點聲音都沒。
曾凱毛骨悚然的在村子轉了一會,最終停在一堵牆前,曾凱順著燈光,看到牆上不知道用什麼紅色液體寫的幾個歪歪扭扭的紅色大字----洋尾村。
這幾個字在安靜詭異的深夜,被曾凱的車前燈照的鮮豔無比。曾凱當時簡直嚇死了,總覺得自己被鬼打牆了一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看到這幾個字,曾凱就覺得好像被什麼盯上了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一條冰冷的蛇一樣,在暗處偷窺著你。
想起家裏的妻子和幼兒,曾凱一激靈,死死咬住嘴唇,劇烈的疼痛刺激到了他,曾凱鼓起勇氣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最後轉了半天轉到離洋尾村不遠的鎮上。
驚魂未定的曾凱正想找個賓館住下歇歇,隻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瘋女人,懷裏抱著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朝他衝過來。曾凱當時嚇了一跳,以為是要飯的,連忙閃身躲避。沒成想那女的像是瞅準了一樣,直直的衝到曾凱的身前,然後將懷裏的東西塞到曾凱的懷裏,嘴裏還喊著:“求求你帶她走!”曾凱還沒反應過來,那女的就又跑了,消失在黑夜無影無蹤。
“我當時嚇壞了,在陌生的地方又漆黑一片的,突然出現一個瘋子。”曾凱說到這明顯是回憶起了那女人的樣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後來我看追不上那女的,再低頭一看她塞給我的東西。那...那竟然是個熟睡的嬰兒!”那孩子皺巴巴的,好像出生沒幾天,皮膚紅紅瘦瘦的跟個人幹一樣。
曾凱嚇的差點沒給這孩子丟出去,空蕩蕩的街道隻有曾凱粗重的的喘息聲。
“我隻能抱著孩子在鎮上找派出所,本來以為將孩子交給警察就行了。沒想到接警的老警察聽我說完經過,卻非要將我留下,說等案子查清楚了再說。”曾凱想想,或許,這都是孽緣。
“我接到我老公的電話,第二天就趕了過去。”鄭菲菲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