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氣溫下降得厲害。
簡默沒注意,寒氣入體,感冒嚴重。
半夜發燒,整個人暈乎乎地躺在床上,意識不清,嘴裏支支吾吾低語。
南牧深被她細細嗚咽聲攪地亂七八糟,轉過身去看她:“怎麼了。”
簡默抱著被子,隻露出上半張臉,整個意識不清。
南牧深靠近他
見她沒有回答,南牧深拿開蓋在她下半張臉上的被子,“做噩夢了?”
依舊沒有正麵的回答。
南牧深發覺不對勁,摸了摸她的臉,燙得厲害。
他迅速翻身下床,取過毯子,把簡默裹好,以免再次受寒。
窗外樹影晃動,風聲鶴唳,擠進窗戶縫。
南牧深抱著簡默搭乘電梯直到車庫。
懷裏的人,仍然在斷斷續續說著令人聽不清的話。
南牧深把她放在副駕上,係好安全帶,調低靠背,然後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
“馬上就到醫院了,乖。”
*
清晨,隱約聽見幾句鳥叫聲。
簡默打開眼皮,視線模糊,閉眼調節緩和,再次睜眼,見到的是陌生環境。
心下一驚,向後撐著手起身。
醫院?怎麼會在醫院?
安靜的房間裏響起男人細細的咕噥聲,聽上去像是是在抱怨。
“別動。”
簡默視線下移,床緣趴著一個人。
應該是她起身的動作大太,驚擾了他,他動了動手,繼續睡去。
烏黑光亮的短發肆意鋪散在他的
簡默伸出手,輕挑起男人的頭發,俊雅的臉龐顯現出來。
他……長得還挺美的。
唇粉臉白,賽過女人。
他睡著了比醒著的時候更加招人稀罕。
“又偷看我。”
原本還在沉睡的男人嘴裏突然冒出一句話,簡默還未來得及偽裝,男人就已經睜開眼。
那雙漆黑的眼,此刻帶著盈盈亮光,那是竊喜。
竊喜她的窘迫無處遁形,被他抓了個正著。
簡默知道他得意於她對他頂級皮囊的沉迷,即便時間是那麼短暫。
南牧深順了順些許淩亂的頭發,把臉湊近,“好看嗎?”
簡默沒敢看他眼睛,因此視線落在他唇上,微微彎起,帶著春風得意,帶著點狂妄自大。
她輕咳兩聲,沒回他的問題,“我們為什麼會在這?”
南牧深聽見她的咳嗽聲,關心道:“沒事吧?”
“我沒事。”
“昨晚你發了高燒,陳醫生剛好請了三天假回老家,我就帶你來醫院。”
南牧深手掌敷在她的額頭上,然後又不放心,將自己的額頭貼過去,簡默沒來得及有排斥性動作,他就已經拉開距離。
“掛了一晚上水,好在退燒了。”他彎下身,替她擺正棉拖,“要回去嗎?”
麵對他突然關心,簡默無從適應。
其實她更加適應痞氣混蛋的南牧深,這樣的溫柔體貼的她其實很不適應。
她低著頭,低聲說:“嗯,回去吧。”
“對了,讓梁姨來接我吧,你還得去上班。”
“上班不著急,先送你回去。”南牧深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拿起毛毯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