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一朵朵迎新的煙花在城市上空綻開。
“臥槽,李進你快看煙花哎。”劉瑞參興奮地說。
“等我退伍了,我回去了自己放。”我回道。
轉眼間到了一月,我離退伍也沒有多少日子了。此時,我們正站在一個營區最外層的車庫外,因為此處崗哨離營區內營房太過遙遠,來回換崗要花上一個多小時,所以上級特意騰出了一個外圍的車庫供我們居住。
“無聊兄弟,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快退伍了。是不是,雷子。”劉瑞參說。
“是是是。”一邊的雷興說。
因為該崗的特殊任務是巡山,所以人手必須充足,該崗已由先前的兩人調到了現在的三人。我們正是今天晚上的第一崗,我們正準備去接崗,穿上大衣,但仍然頂不住外麵的大風。還好走了一會兒身體發熱,不然又是難熬的兩個鍾頭。
遠遠地就看到了遠處崗哨內的燈光,在風中搖曳,三個人正聚在一起取暖,看到我們來了,他們站起來與我們交接:“這條路我們晚上已經巡了一遍了,你們過個二十分鍾再走一遍就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啊,晚上注意安全。”
“好好好,走吧。”
我們站在崗位上,一會不走頓時感到體溫驟降。“唉,走吧走吧,我快冷死了。”
“走走走,我都快扛不住了。”
我們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泥濘的地上,一邊抬腳抖一抖腳上沾著的泥土。劉瑞參回頭說:“你們知道嗎,其實在古時候,像羊山啊,牛山啊,馬山啊,都是風水寶地,地下都得埋上些王侯將相,特別是我們這塊,四戰之地,兩省交界,我們這柴山,聽說下麵有個大墓呢。
“劉班又嚇新兵了,哪裏有那麼多墓,你看小雷嚇得。”我看了眼雷興。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是在墳邊上躺過的,不要小看我好不好。”
“不好,哈哈哈。”
“……”
劉瑞參接過話說:“不過你們還別真不信,這事兒可真了。唉唉唉,看煙花。”
在部隊待久了,遇到這種日子就特別敏感,我們站在大山中,看向遠處城市裏向空中飛起的煙花,心中難免會有所失落。
在冷風中苦熬,二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在交接完下一崗後,立刻趕回了車庫,一進到車庫,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因為是過年的原因,我們也沒有什麼心情睡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很快第三崗都上崗了,我們少數幾個人還醒著。
過了一會兒我也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一絲困倦,但門外的煙花劈劈啪啪響了起來,想睡都睡不著了。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任祥露出半個身子,輕聲喊了句:“沒睡的趕緊都出來。”
“幹嘛”雖然我們嘴上這麼問,但還是在穿衣服。
“快快快。”
我環顧一周,零星還有三四個人還醒著,走出庫,外麵的天氣與裏麵的又截然不同,一瞬間被凍成了孫子。
我們跟在任祥身後走著,問他什麼他也不回話,直到我們與他們那一崗的另兩個人會合。才看清楚了是代彥華和周衛。代彥華先是表示了對半夜把我們叫出來的不好意思,隨後才開始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