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喜歡彩色,所以給我取名米彩。
我出生在蘇州的一個老房子裏,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創辦了卓美百貨,經過他多年的努力打拚,使卓美百貨成為蘇州最大的百貨,爸爸去世後,卓美百貨由叔叔代管,我從美國回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研學習後,將要進入卓美百貨高層工作。
我的重要待辦事項有兩項,第一項是盡快理清卓美百貨現狀,最短時間內進入卓美管理層,第二項就是買回我出生時的老房子,因為這座房子裏保存著我太多的記憶。
蘇州的雨綿綿密密,難免會讓人有些憂鬱。
不過今天的我的心情很好,闊別多年老房子今天終於被買回來。老房子是我從小長大的家,幾年以前在我出國讀書的時候被叔叔轉手賣掉,而我在前天找到了老房子現在的房主,重新把它買了回來。
房照已經辦完,屋子需要當麵交割,因為今天白天都在公司忙,所以履行房屋交割手續的時間定在了今天晚上。
我把紅色的奧迪Q7停在樓下,隨著以前的房主走了進來。
老房子的格局一點都沒有變,我又裏外走了一遍,客廳那老舊的座鍾、沙發和臥室裏那盞陳舊的落地燈都還在,在這座房子裏我能很容易想起童年歡樂的時光和跟爸爸相依為命的日子。
以前的房主是一個絮絮叨叨的人,很簡單的驗收過程被他弄得有點複雜,最後他才說,這間屋子其實他是租出去了,如果我執意今天就要接收完畢,那就一起等一下租客回來,讓他搬走。
我為他的不誠信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了忍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在買房子的時候,我過於爽快,連價格都沒有還就簽了合同付了款,他還沒有來得及說這些……
這時,房門開了,一個青年人走了進來,雨水打濕了他的褲腳,手中垂下的雨傘尖上連珠似的雨水不停滴落。他應該就是老屋子的租客。
“昭陽,你來有件事要跟你說”,以前的房主喊過來那個年輕人,告訴他現在這間房子已經被我買了下來,之前欠的幾個月的房租不要了,請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搬出這間房子。
那個叫昭陽的年輕人橫了我一眼,然後有些憤怒的對前房主說:“你就算要賣房子,怎麼也應該先提前跟我說一聲吧,現在下這麼大雨我去哪找房子?\\\"
“先找個酒店嘛”,前房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叫昭陽的年輕人更生氣了,轉過頭來對著我說:“房子現在是你的了,我跟你租成嘛?“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麵容--他的臉因為憤怒和激動有些潮紅,眼光裏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幽深的空洞。這人給我的第一感覺--他是個精神很頹廢的人,隻有很頹的人,眼神才會那樣空洞.⋯•
我搖搖頭,回答他:“我買了是為了自己住,不打算租出去\\\"
他更加憤怒,連我開著百萬豪車卻跟他搶破房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讓我更有點生氣,我強硬地限令他一個小時內搬出去。
他又是各種找理由,我隻是僵持不理。
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已經給他免掉幾個月的房租了,他如果和聲細語的講清楚自己晚上不方便,我也不會難為他,但他用這種態度溝通,我隻能以硬對硬。房子的產權在自己手裏,他沒有道理不搬出去。
看到我們僵在這裏,沒想到前房主找個托詞說家中有事竟然跑了-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沒誠信,明明是他的問題,卻把眼前的難題都留給我了。
僵持中,他的電話響了,聽他接電話的內容,竟然是讓一個女人懷孕了,人家打電話找他去做流產,他還在推三阻四的,我越看他越生氣,等他掛了電話,不禁罵了一聲:“人渣!”。
聽到我罵他,他看了看我,居然沒有延續之前的憤怒,反而沉默了片刻,說道:“姑娘,現在真是太晚了,還下著雨,我真的找不到住的地方”
我看了看外邊風雨交加的,不由得也沉吟了一下:“那你什麼時候搬?”
“明天下午一點前吧”可能是看到我的態度不再那麼強硬,他的語氣也變得和緩。
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然後他居然厚著臉皮說身上沒有錢,要管我借1000塊錢,要不然實在沒錢在外邊住。真是什麼樣的人都遇得到,我知道他提的這個條件也得滿足他,要不然他不會走,可自己並沒有帶現金,就強忍著厭惡從包裏抽出了一張低值信用卡卡交給他:“密碼六個零,在你說的時間以前把你該辦的事情辦了”
他對我居然拿給他一張銀行卡有點意外,可接過卡後又流裏流氣的說:“姑娘,要不然考慮一下跟我同居,算合租吧我會做飯,還會按摩,你工作累了一天,回到家我可以給你全套服務,包你舒服滿意…”
我忍無可忍的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扔了過去,大聲喊了一聲:“滾!”
他嬉皮笑臉的轉身走了出去,這個該死的人
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