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園內,滕格正欲推門而入,卻見一玉瓷茶具飛出,滕格敏捷的躲開,那茶具摔碎在了地上。
隻聞張仲元和王昊楠的吵嚷聲。
“我們契丹男兒光明磊落,從不施些暗器陰術,他什麼都沒做,你們憑什麼抓他?”
王昊楠已在玲瓏園待了兩個時辰,本是要哄張仲元的,不知為何,一向寵著張仲元的他,竟吼了張仲元。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護著他,整個世子府上上下下幾十人都險些喪命!”
“王九龍,你個懦夫!我張仲元最瞧不起你這種人,他是我的族人,後遼覆滅,幸存下來的子民無家可依,他們還記得仲元,還喚著仲元王孫,張仲元就算死,也要護住他們!”
屋內吵的厲害,滕格本想進去,卻被隨將攔住,隻道是,“世子有令,不得入內。”
“張仲元!你鬧夠了沒有!你連那人是否為上京遺民都不清楚,就要用命護他。”
王昊楠氣的不輕,語氣已經盡量克製了許多。
“陶陽已經被這事牽連了,你能不能好好待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別再惹出是非來。”
王昊楠又說了許多好話,可張仲元就是聽不進去,不相信他,這才惹怒了他。
張仲元不相信王昊楠。
秣陵景,秦淮水,十二酒樓煙飄渺。
酒樓裏的上等包間,三人對飲。
這酒樓自打招待了王侯貴族,生意日趨繁盛。
“孟大人,我倒希望這案查不清。”
“這是為何?”
齊麟瞧著金樽中的酒影,一飲而盡。
秣陵十裏燈,照不明心路。
“若是查不清了,阿陶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周良笑道,
“殿下豈不是在自欺欺人。”
齊麟心裏苦,特意拉上孟周二人來了十二酒樓飲酒。
“聽聞十二酒樓的十二醇釀人飲忘憂,為何無效啊。”
齊麟倒了倒金樽杯,杯中酒已被飲盡。
“以臣對雲聖的了解,恐怕倒也希望能離殿下遠一些吧。”
“這是什麼緣故?阿陶為何要遠離我?我可是做錯了什麼?”
齊麟對周良那番話甚是不解。
周良本想解釋,卻被孟卿拉住。
“航航……”周良便不再講。
許是陶陽不願讓齊麟知道呢。
這小太子倒也傻,明人都能瞧出來的,他自個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周先生是何意?”
“沒什麼意。”
周良歎息,隻是委屈了陶陽要自個憋在心裏。齊麟不同孟卿,誰讓陶陽偏又是個悶葫蘆,不願把事情捅破。
不願讓他的太子殿下知道,陶陽起了不該想的心思。
孟卿開口問,
“殿下,”
“可有心念之人?”
“有啊。”齊麟臉紅,想起那人又忍不住的笑意。
那人是藏匿於世子府的後遼小王孫張仲元,他的貓兒。
齊麟把初遇張仲元,還有對他的心思一一皆告訴了孟周二人,孟周二人倒是驚訝,皺了眉頭,心中暗暗可憐了陶陽。
也是了,陶林二人雖自幼相識,但在一起的時日卻不多,幼時齊麟還總嫌陶陽幼稚黏人,哪裏像孟周二人已攜手十年,從未分開過半步。
現如今齊麟又黏陶陽時,恐今後再無了機會。
周良、陶陽本居東宮,陶陽搬出了東宮去,隻剩下周良,太子醉酒,明日又無課程,周良孟卿把太子送回東宮後,便一同住在了孟府,本就是孟門周氏,孟府才是周良的家。
“航航,你任東宮之職,我為朝堂之官,見麵機會少之又少,讓夫君想的緊,不如請辭去,孟哥照樣養得了你。”
“太子是儲君,思想必要端正,雲聖不在,我若也請辭了,恐怕太子會遭小人陷害,朝堂之亂,孟哥何嚐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