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1966年。
這是一個黑白無序的時代,也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代,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坐在筒子樓裏,齊淩雲拿著一摞報紙,聽著頭頂傳來的飛機的轟鳴聲,抬頭看著從頭頂飛過的飛機。
他穿越這裏已經快兩個月了,該熟悉的也都熟悉了。
這裏是港島,但卻是一個電影世界中的港島。
這裏有四大探長,有剛剛發跡的船王、有剛剛在地產行業露頭的李家,還有已經初露猙獰的紅色資本家。
還有三合倪家、東興、洪興、和聯勝等地下勢力。
而齊淩雲所在的地方,則是九龍城寨,是一個三不管地帶,這裏充滿著暴力、麵粉、黃賭。
雞樓、賭檔、河粉檔比比皆是!
同樣,在九龍城寨,聚集著大量的偷渡客,齊淩雲就是其中一個。
“豪哥,豪哥,你感覺怎麼樣?”
“還死不了,阿明,我幹你娘,讓你放風你泡妞......”
隨著一陣混亂的聲音,門被推開了,五個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
“豪哥!”看到五人,齊淩雲忙放下報紙走了過去。
住在閣樓上的另一個鄰居阿花聽到聲音,也慌忙走了下來。
這五人,其中一個叫伍世豪,另外四個是大威小威、阿文、阿明。
看五人的模樣,齊淩雲猜測,這是豪哥的賭檔被人掀了,打架沒打過對方。
“幹你娘嘞,這是要逼老子沒活路啊!”回到樓上,伍世豪走入衛生間,吐出了兩口鮮血,然後清洗著臉上和身上的血跡,邊洗邊罵。
“阿文,怎麼回事?”齊淩雲問同樣受傷不輕的阿文道。
伍世豪的這些兄弟,隻有阿文的帶腦子的。
這個時期,很多人都從廣東等地偷渡到港島,其中不少人都用輪胎做遊泳圈,也有了大圈仔的稱號。
齊淩雲與伍世豪算是老鄉,但是與其他四人不的一樣,他與伍世豪不是一個村的,阿明、阿文等人,是與伍世豪一個村的。
齊淩雲與伍世豪是一批偷渡的,而且伍世豪落魄的時候,幾人一起住在數十人的大通鋪。
後來,伍世豪在菜市場打下了一小塊地盤,支起了賭檔,搬離了大通鋪。
如果齊淩雲沒穿越,可能原身就與伍世豪擦肩而過了。
穿越了之後,剛剛滿十八歲的齊淩雲覺醒了成就係統。
他直接就找到了已經三十六歲的伍世豪,問伍世豪收不收留他。
伍世豪對齊淩雲這個小兄弟也是非常夠意思,當場把齊淩雲收入了麾下。
“還能怎麼回事,金牙炳派人來掀我們的攤子,他娘的,這是不想讓我們活了。”大威不爽的罵道。
“金牙炳說讓人帶話,我們在他地頭開賭檔還賣河粉,讓我們三天內帶著一頭烤乳豬和三千塊錢去拜碼頭。”
“那我們去拜嗎?石硤尾那些家夥兵強馬壯,不拜的話,以後我們在城外很難混下去。”阿明有些畏縮道。
“幹你娘,看你的樣子,還沒怎麼樣就怕了,撲你阿母,要不是你今天就顧著泡妞,我們幾個能挨打嗎?最近賺的錢也都沒了,拿什麼去拜碼頭?”看著阿明唯唯諾諾的樣子,伍世豪劈頭蓋臉的就罵。
齊淩雲想了想,問道:“豪哥,你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賣河粉了。”
“當然了,什麼來錢快,我做什麼,我們天生就是做大事的,辛辛苦苦來這裏不是吃苦受窮的。”伍世豪一屁股坐在床上道。
齊淩雲聞言,歎息一聲,他之前說過河粉的危害,但伍世豪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