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曹操的兵馬一路推進到了陽都,昌盧、東海等地連續失陷,管亥對徐州的控製已經基本沒有,除了靠海的幾個小縣,根本沒有什麼收入,都是打漁為主,連糧草都很少,管亥的地盤也隻剩下了北海以及靠北的青州郡縣!
陽都,曹操的三萬精兵在此駐紮,這兩日卻突然停止攻擊,讓管亥終於鬆了口氣,李儒告訴管亥,曹操兵糧不足,意在速戰速決,管亥隻要堅壁清野,曹操雖然占據一些地盤,但也隻能無奈退兵!
計策雖然有用,但管亥的脾性,哪裏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地盤被曹操蠶食,不過幾場大戰,損失了不少兵馬以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曹操的敵手,就連李儒的那些妙計,也失去了效用!
府衙內,曹操正獨自悶坐,桌案上擺著一張地圖,還有一些令牌,曹操卻並沒有觀看,以手撫額,濃密的雙眉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雙眸中不時閃爍幾道精光!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曹操精神一振,抬起頭來,期待的目光望向門外,首先出現的是程昱,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徐州人呂虔,曹操眼睛一亮,不禁站了起來!
“如何?”曹操身體稍微前傾,扶著桌案問道。
程昱不說話,輕歎一口氣,身後的呂虔也是一臉歉意,微微搖頭:“主公,屬下無能……”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卻擺手示意無關要緊,笑道:“子恪何出此言?那臧霸雖與你有過數麵之緣,也不過是萍水交情而已,此人在泰山盤桓多年,當年袁紹招降,亦不曾前往,是吾魅力不足,非子恪之過也!”
呂虔臉色稍微有點緩和,但未能說服臧霸來降,還是覺得有些辜負了曹操一番信任,頓了一下又道:“主公,屬下在臧霸山寨中看到陳家一名家丁,甚是奇怪!”
“陳家?”曹操眉頭一皺,偏著頭問道!
程昱答道:“乃是下邳陳圭的家丁!”
曹操眼睛一謎,頓時明白過來:“仲德之意,那陳氏父子,現藏身在臧霸處?”
程昱輕輕點頭,曹操的麵色便陰沉下來,他知道陳登父子正是不願投降,才帶領家眷離開徐州,當初為了籠絡人心,曹操雖知陳登之才,卻也沒有勉強,不想這二人居然就藏身在泰山!
臧霸如今手中有兩萬兵力,如果能夠說服來降,絕對是一支生力軍,曹操這兩天之所以未對管亥動手,就是在等臧霸的消息,一旦臧霸同意來投,兩路夾擊,就能一鼓作氣消滅管亥,曹操便可安心發展,現在陳登父子就在臧霸處,曹操覺得這個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了!
曹操重新落座,既然降服臧霸的計策不成,消滅管亥的計劃就要改變,時間緊迫,他並不會因此而放緩腳步,略微沉吟一陣,曹操便有了新的計劃!
“傳令!”曹操抬頭道:“明日命夏侯惇取東萊,與吾大軍夾擊北海,半月之內,要將這些黃巾餘孽消滅!”
短暫的失落在之後,曹操又恢複了自信,仍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作為軍隊的核心,曹操絕對不能表現出失落等負麵情緒,這對士氣和軍心都有影響,任何時候,曹操表現給別人的,都是樂觀自信的一麵!
程昱也知道這是眼下取北海最好的方法了,並未再說什麼,答應一聲便和呂虔告退出來!
屋內,曹操的麵色再次變得陰沉下來,雙眉緊皺,攻打徐州雖然順利,但高順的動靜卻讓他有些不安,自從高順從洛陽回到鄴城之後,便再無動靜,這反而讓曹操狐疑起來,高順所轄地盤,各項情報控製極嚴,他也曾派出去許多間諜,要麼刺探不了任何有用的消息,要麼就是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曹操向來以己度人,以他的忖度,要是有這麼好的機會,自己換做高順,定會毫不猶豫的出兵攻打兗州,這是一個良機,也是曹操最為擔憂的地方,以高順幾年的作戰來看,高順並非反映遲慢之人,又有郭嘉、荀彧等人輔佐,按理說不會錯失良機,但偏偏斥候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送來!
曹操在期待高順有點動靜,又怕高順會突然發兵的糾結情緒中十分不安,所以他對管亥用兵,力求速戰速決,管亥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龜縮在了北海城中,曹操便想聯合臧霸消滅管亥,沒想到又出現了陳登父子這個變數,豁達如他,也不禁感慨上天對他不公!
似乎是曹操的誠心打動了上天一般,就在他愁悶之際,曹純大步走了進來,到曹操麵前,抱拳道:“主公,洛陽正在暗中集結兵力,不知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