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在洛陽呆了幾日,便想去虎牢關看看,忽然影龍衛送來消息,荊州似乎不太平靜,有人暗中議論劉表有篡逆之心,襄陽、江陵、南郡均有人在議論,百姓、士族暗中都在指責劉表!
高順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劉表在統治荊州最繁榮的時期,也不過是飲酒賦詩,呼朋喚友,沒想過稱帝之事,如今他在荊州還未完全坐穩,就連蔡瑁都被劉備搞到南郡去了,劉表惜命如命,以他的心性,怎會在此時貿然稱帝?
鍾繇卻道:“此事恐怕有人暗中有意為之!”
高順略一思索,問道:“劉備?”
鍾繇點頭道:“極有可能,袁術方被討伐,劉表不過座談之人,自稱荊襄陽八俊,獻帝就在宛城,又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高順一陣冷笑:“恐怕劉備早已準備證據,隻待時機成熟,便立刻討伐劉表,進取荊州,以此為據,與諸侯爭鋒!”
鍾繇點頭道:“劉表能單騎定荊州,雖為一時美談,不過是蒯越、蔡瑁等人與之相互利用而已,借此平定荊州,各有利益,今蔡瑁被劉備成功用計分化,若再暗中聯絡蒯越兄弟,劉表孤立,恐已無力回天!”
高順的出現,讓這個時局節奏變快,劉備想要借著悲天憫人的手段籠絡人心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是一個極其慢熱的過程,加之他手中有皇帝這個最大的招牌,提前對劉表下手也在情理之中,因為有獻帝在,劉備便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需要樹立自己的禮賢下士、仁政愛民的形象了,自會有人前來投效,甚至可以動用皇室的力量直接征辟!
高順已經平定北方,又占據了司隸這個中原腹地,聲勢盛大,劉備意識到了危急,所以他不能再等,隻能主動出擊,劉表能得到荊州士族的支持,無外乎是皇家身份和當時名士這兩個招牌,而劉備的就要更響亮了,所以劉備要想乘此機會進入荊州,完全是有機會的,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一個龐大的朝廷?
想通了這些,高順也顧不了那麼多,任憑劉備在荊州折騰,東麵還有一個孫策在虎視荊州,劉備要想成就基業,並非一件輕鬆之事,西進益州,恐怕還是要請出諸葛亮這樣的大才,不過劉備收服賈詡,還是讓高順有些忌憚,這個三國第一毒士,曾經讓他和郭嘉都吃過虧,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鍾繇繼續在洛陽整理事務,高順帶人向東去了虎牢關,荊州的影龍衛不動聲色的刺探著最新情報,一切陰謀、蠢蠢欲動,都被嚴冬覆蓋,大雪之下,正孕育著新的巨變!
虎牢關自古便為一座雄關,乃是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的關隘,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迎著寒風,高順等人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關下!
郝昭早已得知消息,將高順迎進關內,這座雄關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大戰,刀刻斧鑿的痕跡曆曆在目,夕陽降落,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溝壑,高順仿佛聽到了千軍萬馬的廝殺!
虎牢關內,一切都已經恢複正常,五千兵馬輪流巡視,關下的房屋中,生著炭火,一片溫暖,將外麵的寒風阻隔,偶爾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刮過!
郝昭已經成為一員真正的大將,先後在壺關、塞外曆練,十分沉穩,將虎牢關這個重要的關隘交給郝昭,高順是最放心的,這個三國中最善守的將領之一,值得為他擔當重任!
郝昭自然也知道高順一直以來對他的重視和栽培,從來不敢鬆懈,尤其是他知道高順帳下比他本事強的數不勝數,這份感激就更加強烈。
這一次高順能夠專程來虎牢關探視,讓郝昭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得到的消息,高順在洛陽之後便要前往長安,特意轉道來虎牢關,高順怎能不敢動?
高順對郝昭的能力十分放心,所以也並未多做什麼指點,隻是讓郝昭喚來那些校尉,與典韋等人一起歡聚一晚,軍營中的酒宴雖然簡單,但有幾碗淡酒,幾斤牛肉,便足以讓這些拋灑熱血的將士興奮異常!
他們有的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高順,以高順如今的身份,能夠來看望他們,這些士兵心情激動的無以複加,高順並沒有遺漏仍何人,直到半夜,等候那些輪值的士兵回來,與他們敬酒之後,才回去歇息!
這一夜,虎牢關洋溢著一股特別的氣息,溫暖、熱情、激動,任由西北風呼嘯,也久久無法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