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一句「怎麼還沒醉。」
他沒回。
「我在等你呀。」,我的聲音夾雜在古城的夜裏,不知道為什麼,我選擇的人,在寂靜的深夜卻聽不懂我的心靈。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不要想了·。」
「就是接你下班,沒有說就要在一起啊。」
「你,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做什麼,你能來陪陪我嗎。」
「當然可以。」
「在哪裏。」
其實,我正站在他的酒吧門口,雨淅淅瀝瀝的,他的酒吧不再是這條巷子裏唯一的光亮,他的心和酒吧一樣,關閉了。
「我家。」他發了定位。
「我很快,一定等我。」
我到十字路口打車,古城三輪沒有門,在大理的夜裏坐這樣的車很冷。
「我到了。」
他站在路燈底下。
「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沒戴眼鏡,我眼瞎。」
「走吧。」他往巷子裏麵走去。
我跟在他後麵,走進了一棟樓。
黑漆漆的,應該是聲控燈,但他沒有發出聲響,我便也安安靜靜走。
他打開門,拉著門等我先進。
我進去後一直站在門旁,他直接進了屋。
我憑借他屋裏台燈的燈光看見坐在床邊的他。
「到裏麵來。」
我躡手躡腳走進去,站在床腳。
盡管憑我對他的認識,他不會對我做什麼,但我還是很害怕。
他拍了拍他旁邊,「坐這裏。」
「最近有很多事情……」,他苦笑著說。
他的視線向下,而我注視著他的眼睛。
我在認真傾聽,也在好好感受他在我身邊的這份美好。
「坐著好累,我想躺著,我可以上你的床嗎。」
「你不是不怕累嗎,哦,精力旺盛。」
我之前各個時間段都會跟他發一兩條消息,就好像我不睡覺。
「行,那我坐著。」
他躺上床,說:「上來吧。」
「謝謝你。」我上床,從他身上爬過去,躺另一邊床上。
他給我看了一個短視頻,我之前看過,大概就是一個母親帶著一個罕見病孩子四處求醫。
他說:「能幫一點是一點,我也幫不了多少,反正首先我們得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對吧。」
我果然沒看錯,我一直希望我的另一半是一個對別人有善意,也對我好的人,而不是一個對身邊人冷血,隻對我好的人,他喜歡我跟我談戀愛,他不對我好那是有病。
哎呀,偏題了,我是來安慰他的,所有他是因為什麼難過。
他身上那眼看生命凋零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我猜最可能是他的家人吧。
「我大概猜到了,你難過是因為你的原生家庭嗎?」
「對。」
「我媽媽去世半年多了,我狀態一直不好,斷斷續續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我抱了抱他。
本來想說人有生老病死,正常的,看開就好,會好起來的。
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就沒說。但在我寫這段故事的這天,我通過他今年三十三歲,推出了他媽媽應該是五六十歲的年齡。
我一直都認為他非常對不起我,現在我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我根本沒有用心去想,連他媽媽的年齡我都沒有去想。
聊了很久,他對我說:「我現在好很多了,謝謝你。」他抱了抱我,「我現在決定去好好洗漱一下。」
他下床房間門口走去。
他打開衛生間燈,原來他房間裏就有衛生間。
「我也要洗一下。」我爬到床的另一邊下床,追去衛生間。
「有多的牙刷嗎,我想刷個牙,我前兩年矯正了牙齒,牙齒需要好好保護。」
主要是為了保護牙齒,但我還有個小心思,就是為等會兒親他做準備。
他拿了個酒店那種一次性牙刷給我,「住酒店拿回來的。」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表現出有點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他更不好意思了。我是覺得他的小表情很可愛,同時想到了他發的一條朋友圈:養了一條比自己過得還好的狗,買雞蛋都等有優惠券,並且配圖穿著藍色防曬衣的他手裏拿了一盒雞蛋。
我站在他後麵,等他洗完臉,我問他:「有漱口杯嗎?」其實我是想用他的漱口杯,間接親他。平常我在家都不用漱口杯直接用手捧水的。
「我沒有漱口杯,我平常刷牙都是直接喝的。」
「行。」我一隻手捧了一口水到嘴巴裏過了一下,刷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站我背後,捏著我的手和牙刷給我刷牙。
他給我刷牙是因為喜歡上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