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大理站打車到古城,這是我第二次來了,我來這裏是做一件很瘋狂的事。
全國很多地方都封控著,這裏的情況還比較好。
我決定在社交軟件上,刷一個這裏的陌生人,愛他一年,讓雲南的大理,保留著回憶。
後來我加了那個人的聯係方式,我為了保障自身安全準備回家。
十多天後。
「想貼貼你,的狗狗。」
「來大理。」
「那可以摸摸狗主人嗎。」
他沒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想抱抱你。」
「因為大理的夜真的很冷,擁抱能溫暖些。」
我像個混蛋,他沒回我。
「過完年就來找你喝酒會感動嗎。」
「會,哈哈哈哈。」
但我知道,他是個生意人。
他上這個軟件隻是為了拉客的。
他是個臭賣酒的,不僅賣酒,他還陪酒,按理說我這樣的撲街作家是不會愛上一個酒吧老板的。
「有一根筷子飛來,弄得我頭痛,原來我的菜在這裏。」
「在哪裏。」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回:
「在古城裏。」
「我給你點了杯奶茶,別告訴我你現在不在店裏。」
「我在啊。」
「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朋友點的。」
「emm……」
「別說你是被騷擾了就好。」
淩晨兩點,我問他多久下班。
「啊,昨天喝多了。」
平安夜,我給他外賣了蘋果。
我把外賣員發給我的蘋果照片發給他。
「給你點的蘋果,好像在門口。」
「我不在上班。」
「那你明天拿吧。」
「有點發燒,在家呢。」
「那你叫你搭子拿蘋果吃吧。」
他回了個笑哭表情。
「人還好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陽了,隻是有點低燒。」
「還好,就是沒什麼精神。」
「應該是吧,要是嚴重的話要去打點滴。」
「沒事。」
「但是我有事,好難受。」
「啊。」
「牙疼,需要即拔。」
「疼的時候不能拔。」
「智齒是不是?」
「要不疼了才可以拔。」
「嗯的。」
「現在還買不到布洛芬。」
「你慘了。」
「而且我陽了。」
「我這個是變態株。」
「就像我對你一樣變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聖誕節那晚我問他:
「所以你陽了嗎?」
「我沒陽,隻是感冒了。」
「陽了的話誰照顧你。」
「還能死了不成。」
「在忙啊?」
「嗯哼。」
「你去忙啊。」
「微信說。」
我知道他徹底把我喝酒吧的客人劃分開了。
那天淩晨,我又發消息騷擾他。
他給我打來了視頻,我不知道怎麼辦,我遮住前置攝像頭後接通了視頻,他的眼睛在發光,他的表情好幸福。
我能想象到此刻他酒吧裏的畫麵:一桌的人在旁邊看著他,等著畫麵裏的我出現。
可能是酒桌談到了愛情之類的,有人調侃他沒有對象,他就打視頻給我,這一種可能比較浪漫。
不過更可能是我發消息打擾到他喝酒啦,朋友問他大晚上是誰給他發消息。
他一直笑著等待屏幕裏的我出現,但我擔心他不喜歡我的長相,我遮擋攝像頭的手一直沒有移開。
掛斷視頻後我跟他聊了幾句,他小脾氣上來了。
字裏行間都在生悶氣。
後來我經常跟他聊天,他很冷落我。
直到一天淩晨,我跟他說:
「接你下班。」
但我們相距700公裏,那自然隻是說說。
他回我:
「我喝醉了。」
「我一直冷落你是因為相對於32歲的我來說你是在太小了,但漸漸我發現你和我遇見的那些小孩不一樣。」
他也就那天酒後吐真言了,之後又開始不理我了。
兩個月後的春節,我第三次來到了雲南大理。
他罵了我,又馬上跟我道歉,後來幾天因為我生病住進了古城的醫院,沒有機會和他見麵。
病情穩定後,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