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局提醒:受‘雙台風’的殘餘狂風影響,湘城局部地區仍有大暴雨和特大暴雨,請注意防範持續強降雨,引發的山洪,泥石流,山體滑坡等災害。”
覃禧拿著雨傘站在圖書館外,圖書館內的掛壁小型電視,正播放著天氣預報。
她抬眸猶猶豫豫的看向外邊,晚上八點,街道上沒有一人撐傘漫步。
嘩嘩的大暴雨就像白霧,遮住了街道霓虹燈光所照耀的泥石馬路。
雨夾帶著冷風,她哆嗦著緊了緊身上單薄的校服外套,“嘶,有點冷。”
她拿著傘,輕輕晃了晃,撐開,舉於頭頂,抬腳走出了圖書館的庇護。
大雨嘩嘩的砸在傘麵,很響。
耳中全是它嘩嘩哭泣的聲音。
為了能快一點回家,她腳步跨的很大,兩步並一步。
她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眼前的視線,場景都很朦朧,鞋子前麵被雨水澆濕,很不舒服,風吹雨也大,小毛雨落在她單薄的校服上就不肯再走。
她緊緊盯著對麵馬路邊上紅綠燈牌數字,心裏默默的數,五,四,三,二,一,綠燈。
“終於…綠了。”
她再度緊了緊身上的校服外套,抬腳往斑馬線上走,路上隻有她一人,因為鞋子進水,所以有些沉,走的不如之前快。
突然刺耳的刹車聲響在耳畔,一輛貨車飛馳般的朝馬路中衝了過去。
馬路中的覃禧聞聲轉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眼前的場景變化的飛快,心跳在這時快的快要蹦出來。
她被撞飛了十米遠,當時心裏是壹萬句的艸泥馬。
“嘭!”
覃禧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馬路上。
雙腿下半截一左一右,一隻手反著壓在背後。
“好痛啊!媽啊~”
太痛了,她不知道具體哪裏痛,但她哪裏都疼。
她疼的睜不開眼,也動不了,隻有耳朵還能用。
不知道過了幾分鍾,周圍全是雜七雜八的聲音。
周圍的人聽到聲如洪鍾般刹車摩擦地麵的動靜後,紛紛撐著傘趕過去瞅一眼。
好奇的人都不顧暴雨,衝到陌路人的傘裏就尋著聲音趕來。
“我的媽呀!我的媽呀!撞死人了!快快快,報警啊!”
“叫救護車!先叫救護車啊!”
“她的頭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血混合著雨水一路流,染紅了漆黑的水泥。
“還是個學生!”
“先別動她,都別動她!”
“太缺德了,司機撞了人跑了,車還停那。”
“小姑娘慘的嘞!造孽啊!”
她實在太疼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不清,頭疼的快要爆出腦漿了。
“覃禧!覃禧!”
一道害怕又慌亂的少年音突然闖入了她的耳畔裏,明不清,耳不鳴,很可惜。
她快不行了,她好痛,好想睡覺。
覃禧心裏不停的詛咒可惡的眼瞎司機,下雨天開那麼快趕去投胎啊!
可憐了,將要重新投胎的卻是自己。
少年和躺在地上的女孩穿的同樣的校服,他跪在地上,紅著眼,顫著手,想觸碰,但又怕弄疼了女孩。
她努力張了張嘴。
少年看到她一張一合的嘴,顫抖著俯身靠近。
覃禧又痛又憤恨的努力掙開雙眼,“我…烤…那……煞筆……司……”